許家的事情終是因為軒轅堯晟的刻意打壓和慕如雪等人的推波助瀾而走向崩盤,對於許家的沒落和軒轅堯晟的突然出手,這朝臣們大多也並不意外。
畢竟這明眼人都已經察覺到了軒轅堯晟近年來的動作是越發的頻繁,針對某些人的舉措也是越發的明顯。
如此趨勢,也是逼著人在進行最後的站隊。
“此番許涇的烏紗帽被摘了去,到底皇上勝了那邊兒的人一籌,不過,這安平進宮,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雪妃畢竟是安平郡主,也是王爺的女兒,此番進宮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娘娘為何會說不知好壞?”慕如雪本是端著一杯清茶湊近了自己的嘴唇,隻是在聽了方芸蘭的話後卻是停住了自己的動作,“到底是血濃於水,如何會有‘好’的可能?”
“安平沒有什麼野心。”
方芸蘭輕輕搖頭,對那安平郡主的記憶還停留在初見的那個時候。說起來,這安平也不過是比方芸蘭小了三歲,仔細算算,這兩人之間的淵源也是有些許深的。
“娘娘很了解雪妃?”慕如雪察覺到了方芸蘭那微動的手指,也就有了如此一問,“臣妾早些時候過於頑劣,倒是沒有注意過這些事情,還請娘娘賜教。”
慕如雪這話倒是不假,在她‘活’過來之前,她確確實實是個不懂事兒的人。便是身居高位,那思想也是簡單的很。當然,這僅僅是指在麵對明玄寧的時候。
“安平之前是有著一個心悅的公子的。”方芸蘭輕笑一聲,眼神有著些許的惋惜,“不過被那人從中作梗,竟是讓那公子取了別家的女子。”
“.…後來呢?”
慕如雪並沒有聽說過這一件事情,或者說知道這事兒的本就少的可憐。加之慕如雪三年前又不曾融入過這些圈子,不知道倒也是實屬平常。
“後來?”方芸蘭仿佛是被這慕如雪的話語逗笑了一般,竟是輕笑一聲,之後才是緩緩說道:“後來啊,那公子苦於被算計,在外出的時候跳崖,一個好好兒的人兒,就如此沒了。”
這話方芸蘭說的很是尋常,仿佛是什麼不值當的小事兒一般。可是瞧著方芸蘭眼底多淡淡的哀傷,倒是讓慕如雪覺著這事兒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仔細搜索了一下這三年前的記憶,最後竟是與一個在她看來決計不可能的人相重合。慕如雪的嘴唇長了又閉上,麵色終是浮現出了一絲龜裂之感。
“那公子……”慕如雪遲疑著開口,“可是娘娘您的弟弟?”
這話一出口,慕如雪便是感覺到了周遭的空氣一陣沉寂,過了許久才是恢複正常。而聽見了慕如雪這一句話的方芸蘭,麵色也是微微冷淩,一股子哀傷也是撲麵而來,讓慕如雪有些喘不過氣。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方芸蘭帶給的哀傷,而是因為這樣的哀傷讓慕如雪想起了前世她眼睜睜的看著慕瀚海被萬般折辱,最後死在了自己麵前的樣子。那時候慕如雪因為無能為力的絕望,怕也是與方芸蘭三年前沒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她見到方芸蘭的第一麵的時候,就覺著她們合該是同一類人!是了,她們都是明知道結果,也知道會發生什麼,可偏偏沒有能力改變!
“羽兒走得早,倒也是避開了這家族之爭,也算是福分吧。”方芸蘭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也罷,人各有命,到底是鬥不過天意。”
“若是不想笑,那便別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