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湖心亭的慕如雪麵色並算不上多麼好看，雖說她的麵上還是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卻是怎麼看怎麼讓人覺著涼薄的很。便是跟在她身側的雙兒與柳兒，也是覺著此時的慕如雪絕對不好接近。
不過兩人到底是跟了慕如雪好些時日，自然也知道此時慕如雪該是在想什麼事情。雖然慕如雪沒有明說，不過就慕如雪習慣而言，也合該是此沒有差錯的。
“娘娘，娘娘……”
慕如雪的思緒是被雙兒小聲喚回來的，而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身前不遠處便是出現了一個她並不太想要見到的人。
方海珠。
“臣妾見過昭儀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方海珠倒是很是懂禮，便是才從那飛雪殿出來，這麵色也是如常，不見欣喜也不見其他神色。她就如同往日一般，溫溫婉婉，唯唯諾諾。如常，倒也是讓人看不出她與那雪妃安平到底是談攏與否。
“免了吧。”慕如雪的神情到底是夾雜著不少的笑意，這說話的語氣也是柔和的緊，“婉儀這是從飛雪殿那邊兒來的？是去見了雪妃娘娘不成？”
“前些時日與貴嬪一道見過雪妃娘娘，便是不經意帶走了雪妃的手絹，這今日柔兒收拾東西的時候忽的發現，便是尋了來去歸還給雪妃娘娘。”方海珠的回答很是順口，倒是宛若真的一般，“隻是走的匆忙，竟是忘記了洗滌，也虧得雪妃娘娘性子好，這才沒有責怪臣妾。”
她的話語很有條理性，也讓慕如雪微微點頭，算是了解。而見著慕如雪如此，方海珠才是覺著自己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就像她之前對安平說的那般一樣，這整個後宮之中最為礙眼的，是慕如雪。除了她之外，莫說是安平沒有什麼好忌憚的，便是方海珠，也是可以憑借著自己的腦瓜子上位。
雖說不一定能夠爭得過安平，可到底也不會讓旁的人踩在她的頭上便是！至於方芸蘭，方海珠卻是一開始就沒有將她算在內的。
在方海珠看來，這方芸蘭完全是沒有要爭那個位置的意思，且方海珠也是不願意與方芸蘭這難纏的對上，如此，也是讓方海珠落得個輕鬆自在。
“如此說來，倒也是巧合的很……”慕如雪微微笑著，看起來像是信了方海珠的話語一般。不過這下一刻，她的話鋒便是忽的一轉，而後道：“婉儀可知道近日發生了什麼事？”
慕如雪的話鋒轉的讓方海珠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就算如此，方海珠的麵上也沒有出現什麼不妥當的表情。雖說她直覺慕如雪口中的事情定是與她有關，不過那又如何？方海珠到底是看著慕如雪的眸子，而後輕笑一聲。
“娘娘這樣說，倒是讓臣妾有些疑惑了。”方海珠掩唇輕笑，眼底流轉著絲絲好奇，“可是娘娘有什麼好事兒不成？”
“好事兒？”慕如雪將方海珠話語之中的這幾個字重複了一遍，之後才是再道：“興許是好事兒。不過，這好事兒是對誰的，那可尚未可知不是？”慕如雪笑的溫婉，但莫名的讓方海珠感覺到了一股子陰冷，“這結果還不曾出來，自是讓人難猜的。”
“娘娘說的是。”
聽著慕如雪這話之後，方海珠心頭便是猛地一跳。不過她到底是藏得深，不管心中是如何的，麵上都沒有表現出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