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計衾見倒陸岑的時候並不覺著意外,畢竟這西寧王為林雪求親的事情也有不少的人知道。不過這知道的人都是各懷心思,所以這消息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傳開。
不過就算如此,也是足夠柳計衾知道個一清二楚,而不惹得旁人懷疑了。
“陸某不請自來,到柳府來拜見柳大人,還請大人莫要怪陸某失禮才是。”陸岑進了柳府之後對柳計衾也是客氣的很,麵色上也看不出一絲不妥當的地方,“聽聞柳大人素來愛撫琴,陸某便是差人尋了這前朝頗具盛名的‘天音琴’來,還請柳大人笑納。”
陸岑這話一說完柳計衾的眸子便是微縮,這‘天音琴’乃是前朝舊物,可不是說拿出來就能夠拿出來的!這陸岑這個態度,到底是過於強硬了些!
柳計衾的心中雖是這樣想,但麵兒上卻是不顯。他隻微笑著抿了口茶水,而後漫不經心道:“公子姓陸?那本官暫且稱呼公子為陸公子好了。”頓了頓,柳計衾才是繼續道:“陸公子可能進京沒有多久,不知道本官已經說過不再碰琴。”
“再者,前朝舊物可不是本官敢收的。”
“公子這禮,這一次倒是送錯了。”
聽罷柳計衾這明顯是油鹽不進的話語,陸岑倒也沒有氣餒或是惱怒。他隻微微一笑,而後拱手道:“陸某自然知道前朝舊物沒個恰當的由頭是不敢出現在人的視野之中,尤其是這‘天音琴’,還是前朝皇後最愛的一把琴。”
“陸公子既然知道,又何必拿了這琴過來?”柳計衾眉頭微揚,看不出來喜怒,“怎麼?陸公子是來給本官添堵的不成?”
陸岑聽得柳計衾這話之後依舊是微微笑著,叫人看不出他心裏頭究竟是在想些什麼。而見著陸岑這個樣子,柳計衾的心中也是有了幾分不大安穩的感覺。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不過這過了許久,柳計衾都是每個頭緒。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陸岑,接觸到這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對手。他料到了陸岑一定會過來尋他,但卻是不知道陸岑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天音琴,天音琴……
柳計衾的腦子裏邊兒慢慢的琢磨著這把琴的名字,可到底是什麼都想不出來。不是他對這一把琴隻是甚少,而是因為他不知道這陸岑大的究竟是個什麼算盤!或者說,他不知道陸岑準備用什麼條件來威脅他!
坐在下首的陸岑瞧著柳計衾這個樣子也不急著開口,仿佛是篤定了柳計衾一定會琢磨出來一般。他麵色淡然,頗有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而餘光掃過陸岑的柳計衾,心中卻是難得的有了幾分煩躁之感!他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覺著在別人的手上吃癟!不過柳計衾倒也沒有煩躁,而是有了幾分棋逢對手的感覺。畢竟從來都是他將被人耍的團團轉,少有人能夠讓他摸不著頭腦!
到了這個時候,柳計衾便是越發的冷靜了起來!
對了!方才陸岑提到了前朝皇後!那天音琴又是前朝皇後最愛的物件兒!是了,那線索定是在前朝皇後的身上!
“君羽……”
柳計衾的麵色忽然變得很是難看,因為他想起來前朝皇後名字裏邊兒正是有一個‘羽’字!而他的徒弟,名字之中也是有著一個‘羽’!前朝皇後……皇後,皇後,皇後不也算是半個‘君’?!
想到此處,柳計衾這麵色便是黑如鍋底。這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君羽雖是比他小不了多少,可到底是他看著君羽長大的!與其說他將君羽當做徒弟,到不若說他將君羽當成了妹妹照顧著!若非如此,他那個時候也不會為了引開那些人而就將自己弄得那樣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