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珠的反應是在慕如雪的預料之內的，所以此時的慕如雪倒是淡然的很，看起來也很是平靜。她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讓方海珠覺著很是刺眼。
瞧著慕如雪的樣子，她頓時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宣妃娘娘的意思，臣妾不明白。”方海珠的聲音與尋常無異，隻是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她之前便是猜到了慕如雪大抵知道這一件事情，可始終覺著慕如雪沒有證據就不會談及。
“姐姐的容貌一直是臣妾的一塊心病，宣妃娘娘您此番這樣說，是真的在往臣妾的傷口上撒鹽。”方海珠的眼神很是認真，聲音也是輕輕柔柔讓人心中微軟，“娘娘，臣妾的姐姐已經沒了花容月貌，你為何非得還要提起她的麵孔來？”
“臣妾知道您與姐姐之間有很多的不愉快，可是姐姐如今已經到了那樣的地步，您又為何還不肯放過她？非得將這傷口再次扒開，擺在臣妾的眼前？”
方海珠似乎是被慕如雪傷到的一般雙眸微紅，看著也是讓人覺著心疼的很。若是隔得遠一些，還以為是慕如雪將她給如何去。
“此處隻有沁芳殿的人，婉儀你不必如此。”慕如雪看了方海珠半晌，似乎是在欣賞她的麵部表情一般，“又沒有其他人，婉儀又何必做戲？”
“婉儀你與本宮相識的時間也不短，怎的還不了解本宮的性子？”慕如雪說著便是輕笑一聲，像是銀鈴兒一般的讓人覺著心中微蕩，“本宮既然開口說了這事兒，自然是手中有證據的不是？”
“婉儀也不用急著反駁，畢竟這事情究竟是如何的，你心中也合該是是清楚的很。”慕如雪說著便是再度抿了一口茶水，眼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過，若是你非得讓本宮將事情給說個清楚，那恐怕就要弄的人盡皆知了。”
“本宮覺著，婉儀當是不願意這樣的吧？”
這話說完，慕如雪便是不再開口。她隻微微笑看著方海珠，嘴角綴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這笑意很是溫和，但在這夏末的時節讓方海珠感到了一絲徹骨的寒冷。
她一直都知道慕如雪不好對付，但不曾想過慕如雪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為什麼？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方海珠自問自己是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和蛛絲馬跡，便是有人猜測也絕對不可能得出什麼有用的結果。可是這慕如雪，一個身在深閨之中的女人，一個住在深宮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她的勢力範圍果真這麼大不成？！
想到此處，方海珠的麵色便是越發的難看了其他。她抿了抿唇，在心中斟酌許久，而後終是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聲道：“娘娘這話，臣妾還是不懂。”
方海珠思前想後，終是覺著慕如雪是給她布下了一個陷阱，就等著她傻乎乎的上當，‘倏’的跳下去，成為待宰的羔羊！
方海珠不是何丹雲，自然不可能被慕如雪輕輕一詐就坦白個一幹二淨，就心驚膽戰的承認！她不是蠢貨，自然要對所有可能出現的結果都做一個估計，再從中選擇一個最為妥善，損失最小的法子來！
“不懂？”慕如雪輕笑一聲，而後撐著桌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她的腳步很是輕盈，若是忽略了她那扶著腰肢的手，倒也是體態優雅端莊，讓人自行慚愧，“那婉儀可認的這件東西？”
慕如雪說著便是看了眼柳兒，之後則是見著柳兒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雙手呈到了慕如雪的跟前。
“這把匕首，婉儀可還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