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為何不從那西寧王的身上下手了？”
柔兒瞧著方海珠那陰晴不定的麵色，終是鼓起勇氣開口詢問著。不管怎麼說，她都要想知道方海珠的準備，她才好開始著手不是？
此前方海珠本是準備就用著那明玄寧作為靶子，可此時卻是忽的讓她收手，暫時擱置不提。突如其來的變化，到底讓柔兒措手不及。
“可還記得前些日子你與本宮瞧見的事情？”
方海珠並沒有急著回答柔兒的問題，而是提起了前些時候她與柔兒偶然瞧見的事兒。那事情，關乎慕如雪。
聽得方海珠這話之後，柔兒也是麵色微凝，沒有立即開口。
她想了半晌，這才帶著幾分猶豫的語氣，道：“娘娘您是盯上了何貴嬪的兄長不成？這是不是太過於冒險了？”
“冒險？”方海珠輕笑一聲，麵色閃過一絲狠厲，“不冒險，怎麼又收獲？柔兒，你想想看，是一個和咱們的慕貴妃接觸不多的人的作用大，還是與她接觸的多的人的作用大？”
這話便是明晃晃的告訴柔兒這事兒她已經決定了下來，不會再讀個更改。當然，若是遇見一個比何遠揚還要合適的人，方海珠也定是會再度換人。
利益最大化，一向是方海珠的目的。
“可是——”
“何丹雲此前那般羞辱本宮，你也瞧見了。”方海珠低聲說著，眼底閃爍著毒辣，“本宮是出生卑微，可是那又如何？”
“如今這後宮的情形，又那裏是出生決定地位？”說著，方海珠便是定定的瞧著柔兒，“你跟了本宮多年，定是明白本宮的意思。”
“不自己想些法子，遲早被人踩在頭頂上作威作福！”
方海珠說完之後便是平息了一番自己這有些許激動的神情，麵上那毒辣也是漸漸消失，好似從外出現。
柔兒瞧著方海珠的變化也是沉默不語，就像方海珠說的那樣，她跟了方海珠多年，自是明白她的性子。
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柔兒也清楚的很。畢竟方海珠大多數時候確實和善，但總有時候會暴戾的不是？
早年間因為不明白方海珠的性子和行事作風，柔兒可是沒有少吃苦頭！那段時間受到的責罰，便是時隔多年讓柔兒想起來，都會使她不寒而栗，身子僵直！
“行了，你也不必杵在這裏。”方海珠像是沒有瞧見柔兒的小心翼翼一般，隻見著她略一揮手，示意柔兒退下，“將本宮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妥，便是足夠。”
“可記清楚了？”
這話方海珠說的有些漫不經心，但柔兒卻是不敢不當做一回事兒。以往的經驗告訴柔兒，不將方海珠的吩咐重視起來，吃虧的人隻能是她。
“柔兒記著了。”
待到柔兒應下這話之後，方海珠便是再度擺手，眼神瞧著窗外那一顆葉子已經差不多盡數落完了的樹出神，再不言語。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知道那天邊的太陽漸漸變得有些暈染之感，半邊的天幕也染上了紅霞後，方海珠的房門才是被人緩緩敲響。
“何事？”
方海珠是有些不悅的，因為她方才難得無夢睡得安穩，這時候被打擾，也怪不得她語氣不善，麵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