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珠的膽子這般大,怕是留不得。”
回到了何家的何遠揚身上的傷口還在浸血,便是他已經更換過幹淨的衣衫,那外袍的上邊兒還隱隱有著血跡。
“本是覺著有野心也好做事,卻不曾想她將念頭動到了你的頭上——”何致遠的語氣極為不善,“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再繼續留著!”
聽得何致遠這話,何遠揚並沒有覺著意外。
何致遠一直都不是個心胸寬大的人,且不說方海珠這是擺明了要將何家拉下水,便是方海珠有一件事情讓何致遠不悅,他都是會記恨上的。
便是沒有出這件事情,何致遠因為此前方海珠利用過何丹雲的事情也定是會報複方海珠,不過還需的過些時候。
這次的事情一出,何致遠倒是不會再等下去。不過他打算如何做,何遠揚心中卻是不清楚的。何致遠做事,向來不會與何遠揚商量。
“父親打算如何做?”何遠揚想著何致遠總歸不會主動說,便是自己主動問,也好有個準備,“若是有需要,兒子萬死不辭!”
雖說何遠揚的話是場麵話,何致遠心中也清楚,不過這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何致遠也不例外。
所以何致遠心中雖然明白,但麵上還是不免出現了幾分喜色,讓何遠揚瞧見了之後心中也有了些底。
“皇帝定會利用這個時機去盤問方海珠那賤人事情,隻要她說出的消息是假的,那不用我們出手,皇帝就會賜她一死。”
“父親的意思是等著皇帝賜她一死?”何致遠那話說完之後何遠揚便是眉頭微皺,“可是方海珠並不知道皇帝想要知道的事情,她又如何能說?”
“她可比你想的要精明的多。”
何致遠聽罷何遠揚的話語隻略微一笑,眼底的狡詐和狠辣也是明顯的很。合著他嘴邊的笑意,竟是讓何遠揚也覺著有幾分陰冷。
以往何致遠還端著一個忠君愛國的架子之時,何遠揚從不曾感覺他的父親竟如此讓人感到不適。
“這事你不必掛心,自有人處理。”何致遠說著便是瞥了何遠揚一眼,眼神多少有些警告,“不要壞了她的事。”
聽得何致遠這話,何遠揚的眸色便是一沉。他嘴角微抿,麵上是有些受傷。何致遠自是將何遠揚的表情看在眼中,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沒有打算開口。
畢竟何遠揚與慕如雪有私交的事情,何致遠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也正是因此,何致遠對何遠揚還是抱著幾分顧忌。
就算是何遠揚醒來後就用自己的生母入夢為由表示了投誠,可何致遠向來多疑,此番能夠對何遠揚信任幾分已經實屬不易,這一點,何遠揚也清楚。
不過就算如此,何遠揚還是再度開口:“父親可能夠告知兒子那人是誰?兒子也在宮中當值,若是無意衝撞了那位,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無事,她自會避著何家人。”何致遠看了何遠揚一眼,倒也沒有對他的開口有什麼意外之感,“你隻做自己的事情便是。”
聽得何致遠這話,何遠揚便是垂眸低首,輕聲應了一句‘是’,而後便是準備轉身離開何家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