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飄雪的晚上,街道兩旁行人越來越少,俞是往前走,俞是感到不知名的懼怕感。
從街頭走到街尾,再穿過一條小道盡頭,許念看著這偌大的別墅區香榭麗舍,隻零星的亮著幾盞孤燈,若不是知道裏麵住著殷權諳,她也許會覺得她走進了一座荒園。
饒是如此,看著陰暗的環境,腳也忍不住打抖擻,這一次她沒有大張旗鼓的開車來,突然覺得是個很失策的行為,若是開車過來,也許就速戰速決,早點了事,如今還沒見到那惡魔,她的心理就恐懼的不行,時間拖的越長,她就越是沒有勇氣往前走。
等她走到殷權諳別墅的門前,敲門的時候,饒是大冬天,後背就已然濕了一片,如同泡水般,待仆人引了她進去,看到坐在名貴沙發椅上的殷權諳,一如往昔不離手的紅酒杯,裏麵呈著的妖異的液體,這時候許念額頭的冷汗也不禁的往下流。
殷權諳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沉思著自己的心事,沒成想,仆人過來說許念過來了,他倒是很好奇,許念這會會有什麼事找他?
“怎麼了,親愛的妹妹,你有事找我。”
如同小提琴般的低音悅耳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許念不敢抬眼看著殷權諳,對於她來說,他就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噩夢,如今她卻要與他為伍,如此心中的恐懼之意越是加深。
殷權諳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女生,抓著衣角,低著頭,也不知道再想什麼?不發一言,殷權諳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仍舊是搖著紅酒杯,靜靜的等著女生開口。
許念依舊是緊緊地抓著衣角,喃喃的道:“我....我.......”驀然間似是清醒了過來,她怎麼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如今對得起誰呢?
殷權諳看著許念,他感覺到許念的情緒不對,皺著眉問道:“你怎麼了?”
“我.....我提交了證據,讓顧念初被開除了,這麼做是不對的,我對不起她......”
殷權諳看著許念皺的眉頭更深了,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可眼前的許念是怎麼回事,渾身透著那麼一絲的不對勁?於是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對不起她呢?她頂替別人入學,本身就是不應該,你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她?”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以前幫過我,我不該這樣的?”許念頗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這個樣子多久了,父親知道嗎?”殷權諳疑問的問道。
“我........我不該這樣的..........”許念依舊是語無倫次。
殷權諳放下紅酒杯,走到許念跟前,輕輕的捧著許念的臉,對著她柔聲的說道:“乖,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堅強一點,自己的東西就要去自己爭取。”
許念抬眼看著那琉璃般的眸子,充滿著柔情,是許念從沒有見過的溫柔,眼淚頓時從眼眸流了下來,道:“哥哥,這真的可以嗎?我可以這樣嗎?”
“傻瓜,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你要努力去爭取才行,上次讓你簽的那張協議知道嗎?那是顧氏百分之五的股權,你擁有這個,就可以見到你想要見到的仲軒哥哥了。”
許念眼眸中充滿著不可置信,喃喃的問道:“這是真的嗎?我可以見到仲軒哥哥嗎?”
“嗯,天色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如果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努力的去爭取,知道嗎?”
直到許念被送回去的那一刻,許念仍是傻傻的看著殷權諳,她詫異為什麼殷權諳會突然的這麼溫柔?更令她不可置信的是,她是什麼時候擁有了顧氏百分之五的股權?
殷權諳看著許念走遠,冷笑了一聲,將杯中的葡萄酒突然倒在了手上,兩個手上都沾染上了葡萄酒,似是想洗掉什麼,大廳上吊著的璀璨紫色的水晶燈的光暈下,如同兩個手沾染了迥異的血色,顧唯一從臥房出來,不禁看到眼前的一幕,恍如地獄惡魔的殷權諳,還有那絲迷離帶著狠絕的笑意。
“你來了。”殷權諳說著一步步走進了顧唯一。
顧唯一頹然間坐在了樓梯上,似是動彈不得,眼看著殷權諳一步步的逼近,瞪大的眼睛無不顯示著顧唯一的恐懼。
殷權諳占著葡萄酒的手,撫上了顧唯一的眼睛,一邊湊近顧唯一的耳旁說道:“不管什麼時候,你依舊是我見過最純淨的人,這氣息依舊是那麼的香甜。”
顧唯一聽完,一把推開殷權諳,指著他道:“你滾.......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你這個魔鬼,你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又怎麼會放過我?”
殷權諳將手撫上顧唯一的臉,額頭貼著顧唯一的額頭,喃喃的道:“你知道了?”
顧唯一一咬牙偏過頭去,她不想再跟他爭辯什麼,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他還是不會放過她的。
殷權諳將顧唯一的臉側了過來,望進顧唯一的眸子,琉璃般的眸子映出了顧念初倔強的神色,仍是用著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道:“這麼想保留大學的學籍,可惜了,你隻能是擁有高中文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