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家,公公和傅融驍都不在。
陳亦專心在整理傅瑤的傷,因為之前在車裏罵也罵夠了,所以這會兒顧玉荀得以輕鬆一些。她走進臥室,疲倦的趴到床上。軟綿綿的被子,碰到臉上的傷口,讓她痛得冷嗤。
拿了毛巾將臉上被傅瑤抓花的傷痕隨意的擦了擦。看著鏡子裏那狼狽得慘不忍睹的自己,眼眶突然就酸脹得發痛。
這兩年,她怎麼忍心讓自己過得這樣狼狽?
深吸口氣,頹喪的將毛巾隨手拋在琉璃台上,看到身那身被傅瑤扯破了的小洋裝,忽然想起酒店裏那個陌生男人。
晚熱切纏、激情接吻的畫麵,不可遏製的從腦海裏蹦出來,讓她臉紅心跳又愧疚難當。那男人的吻技,好得讓她根本無法招架!
可這一切又在提醒她一個更羞恥不堪的事實……她……出軌了!
她沒有勇氣告訴傅融驍,一切無從開口。雖然這場婚姻裏,傅融驍比這過分得多。
無力的蹲在浴室的角落裏,背脊靠在僵冷的浴缸上,莫名的就淚流滿麵,止也止不住。
臥室裏的電話忽然響起來,她將浴室裏的分機抓過來,貼在耳邊。
"喂……"
"幹嘛?有氣無力的?"那邊,來電話的是楊目熙。
聽到她的聲音,顧玉荀就像聽到家人的聲音一樣,嗓音一下子就哽咽了,"目熙,我完了!怎麼辦?這次我真的死定了!"
楊目熙也被她嚇到了,她什麼時候哭成這樣過啊?"你別嚇我!出什麼事兒了?你好好說,我給你分析分析!"
玉荀將昨晚的事兒一律全說了一遍,驚得楊目熙半天都沒吭聲。
"不是要給我分析分析嗎?出聲呐!"顧玉荀不悅的催她。
"你得給我一點消化時間。"楊目熙深吸口氣,很努力的消化掉顧玉荀出軌的事實後,才撂出一句驚人的話:"顧玉荀,你離婚吧!"
她一怔。
"對方手筆大啊,一出手就是chanel!這種男人你當然要繼續掉著當金龜婿啊!趕緊和傅融驍這混蛋離了,你說說看,在傅家你吃過一點好果子沒,傅融驍更過分,在外頭彩旗飄飄,在家裏居然把你冷落深閨。靠!丫就不是個人!你趁著這回出軌,趕緊把他給處理掉!"
顧玉荀隻覺得頭好痛,"目熙,你別胡扯了。"
人又不是垃圾,怎麼能說處理就處理掉?更何況,那個可惡的男人還是……刻在自己心上的人……
"我哪裏是胡扯了?你現在還不抓住機會,往後就遲了!"楊目熙鄭重的告誡她。這樣變的婚姻,堅持到什麼時候是個頭?況且現在她年華正好!
顧玉荀難受的摁著太陽穴,沒說話。楊目熙又問:"誒,問你正經的,昨晚那男人技術怎麼樣啊?是不是太粗魯弄疼你了?看你現在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你夠了,我哪裏記得那麼多?"她紅著臉撒謊,其實他記得那個男人的吻,狂妄霸道,仿佛要吻進她身體裏、靈魂裏去,和他整個人的感覺一樣。
哎呀,自己為什麼又要想起這個?真是夠了!
"好好好,我不問。你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我給你送點什麼去補補身子?"
痛?
她一愣,垂目看了眼身,"痛倒是不痛。"
"不痛?天!該不會是他的那個太小了,所以……我上次聽一學姐就說了,她第壹次都不痛的,因為對方小得就和根牙簽兒似的。"
楊目熙翻翻白眼,"算了算了,我看你還是另覓其他人吧,這人不合格!可惜了,長得又可以,又有錢,怎麼偏偏就……"
"我累了,不和你說了。"丫根本就沒給自己半點安慰,也沒給她想半點主意,反倒攛掇著自己離婚,顧玉荀有些無力。
楊目熙隻以為她是昨晚折騰累了,也沒好和她再扯下去,隻叮嚀她多多休息。
伸手將電話掛回去,顧玉荀腦子有些混沌。今天一上午太亂了,她都忘了自己不痛這回事了。而且,第壹次不是會流血嗎?天!她太粗心了,甚至都忘了檢查檢查床上到底有沒有血痕!
難道真和目熙說的那樣,隻因為他那兒尺寸太小,所以……自己才不痛?
她簡直不敢相信。
那麼好看的一個男人,身材形象都一流,某個地方居然一級殘廢。沒有雄風的男人,太可憐了!他居然還敢說……自己是個正常男人?
顧玉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思維此刻早已經離了題。她胡思亂想著,蹲在那,居然就那樣睡了過去。
一蹲,竟然就睡過去三個小時。
"喂!顧玉荀!"熟悉的聲音從上而下傳來,她腳尖被踢了踢。
"顧玉荀,你再不給我醒來試試看!"那好聽的聲音,有些抓狂了。她很努力的掀動了下自己沉重的眼皮……傅融驍一向就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她必須要趕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