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得那麼近,鼻尖幾乎都貼著彼此的,呼吸緊緊糾纏在一起。董夜白危險的眯眼,巋然不動,她卻忽然仰首將自己的唇送上去。

帶著一種飛蛾撲火的決絕和義無反顧。

酒的醇香,夾帶著她的氣息,董夜白幾乎是立刻想起那一晚的畫麵,身子繃緊,長臂一攬就緊住了她的腰。俯首,將她用力摁在沙發上,一口含住她的唇,狂肆而霸道的將這個吻化被動為主動。

那濕熱的溫度、狂妄的索要,像是可以溫暖她此刻冰冷的心——這個男人就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任他將舌尖侵入,她喘息著半坐起身,身子軟軟的靠在沙發上。烏黑的發絲散落下來,垂在纖細的肩頭,勾勒著她楚楚動人的小臉。

董夜白呼吸淩亂的從她誘人的紅唇上退開一寸。雙眸灼熱而晶亮,像一頭狂野的野獸。熱燙的長指捉住她的下頷,將她意亂情迷的模樣全部收進眼裏。

"知道我是誰嗎?"

她眼神濕潤,胡亂的頷首。

"那我是誰?"

"……董夜白。"

三個字,從她唇間溢出來,輕輕淺淺,又帶著點小心翼翼。董夜白隻覺得像有羽毛一樣軟軟的東西直接撓到他心上,酥酥麻麻癢癢。

"唔……"她喘息一聲,手下意識扣住身的沙發邊沿。

董夜白單腿跪在她雙腿間,長指繞到她身後輕輕一挑,胸衣被他斷然解開。皮膚的灼熱烙上軟綿綿的胸,那極致的觸感,讓他迷了眼。

她眼角突然泛出淚來,眼淚越流越多。董夜白吻到那苦澀冰涼的味道,動作驀地停下。眯眼看她,她的痛苦、難過全被他收入眼底。情.欲漸漸退散,很快的,眼裏隻剩下一片清寒。

抽手,要離開,毫不留戀,仿佛剛剛他的沉醉隻是幻覺。

她的手,顫抖著又來抓他的,像是沉溺在海上的一葉扁舟。

他煩躁的將她甩開。

"顧玉荀,你最好別再來招惹我!"咬著牙,惡狠狠的警告。

"為什麼不繼續?為什麼?"她哭泣著坐直身子,紅著眼瞪他,可憐得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董夜白被惹惱了,咬著牙將她拎起來,"想玩?顧玉荀,你玩得起嗎?"

那張冰冷的俊顏逼過來,那麼近,那麼冷,那樣有壓迫力,驚得她抽口氣,下意識倒退一步。而後,慢慢的理智回籠,她沮喪的跌坐在沙發上,掩麵哭起來。

"為什麼隻有他能出軌……我不可以?"

"我也要……我也要……"她咬緊牙關,帶著報複的恨意。

"大街上有的是男人,你可以隨便出去逮一個!"看著她哭,董夜白絲毫不同情,反倒冷言冷語。這女人是打算拿他來激傅融驍,她可做得真徹底!

董夜白沒再搭理她,直接將她扔在沙發上,任她自己絮絮叨叨,發著酒瘋。他則轉身去了浴室。

他的獨身公寓是開放式的,進門便是一眼看到底的設計。從浴室出來,衝了個冷水澡,身體的熱度散去了很多,視線一瞥,就能見到沙發上的她。

這會兒她沒瘋了,仰在沙發上就這麼坐著又睡了過去。

董夜白依舊不理她,就任她那麼睡著,自己躺到大床上,關了燈。

他怎麼了?

這樣的夏天,屋子裏開著冷氣。半夜的時候,顧玉荀當真是被凍醒的。迷迷糊糊的睜眼,酒勁兒散去了一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就穿著條裙子,光著手臂和小腿坐在20°的冷氣下,一坐還坐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