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沒工夫再重新教你三觀。"
回頭,不再理他一下,隻低頭和其他人聊起酒店的事來。董夜白單手兜在口袋裏,又回頭看了眼那兩個人遠走的身影,胸口悶得慌。
另一邊。
顧玉荀坐在車內,車才走出酒店,她便道:"前麵的路口處你把我放下來就好,我自己打車走。"
傅融驍手握著方向盤,隱忍得發白。他沒停車,隻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玉荀,上次的事我給你道歉。"
顧玉荀將臉別到窗外去,沒有理睬他。有些傷口在心上劃開了,即使是再多的道歉也是縫合不起的。半晌,她才道:"你要真覺得抱歉,把我在前麵的路口放下。"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聽爸說,你今天打電話說要從萊茵城搬出去,還沒離婚呢,你現在就要和我們家撇清楚關係了?"
"沒錯,就是要撇清關係,以後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
顯然,她的話是傷到了他。他兩手握緊方向盤,"即使我不在意你和董夜白已經上過床的事,也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你就做不到給我時間嗎?我會和蘇斯藍把關係處理幹淨……"
她和董夜白床的事?
顧玉荀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來的這種消息,不過,誤會就誤會了吧。解釋,總是對在乎的人才會有的。
"你不在意是你的事,可不代表我可以不在意。"正好遇上紅燈,顧玉荀伸手就將車門推開了。傅融驍本能的去抓她,她快速的將手抽離,直接跳下了那輛悍馬。
"顧玉荀!"傅融驍跟著下車。如果她真的連爸的好都不受了,那就代表,從此,他們就是真正的陌路人。除了纏著她,惹她,他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麼得到她的注意力。
"你不要再跟著我,拜托你!"顧玉荀回頭,見傅融驍還跟在身後。
"三天後,是我生日。你……能不能最後再陪我一次?"他的話軟了許多,眼裏隱有懇求。
"我不是個物品,不是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得在你身邊呆著。"直到現在,她還清楚明白記得去年的生日,她親手做了蛋糕,等了他一整夜。結果……
蛋糕終究是被送進了垃圾桶。
清晨呆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回來,他甚至連正眼都不曾看過她。
女人的傻,總是有限額的。這兩年,他已經將她最後一絲耐心都消磨殆盡。
"玉荀,我和你保證,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我隻是想你在我身邊。哪怕就是坐著,什麼都不說也好。"那個驕傲狂妄的傅融驍,此刻,竟然變得低聲下氣。這樣的他,讓她很難適應。
她其實並不是個心腸很硬的人,可是,現在的她卻真的不想再和傅融驍走得太近。遲早要離婚的,再多的記憶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多餘。拖泥帶水,亦不是她的性格。
她將手抽出來,"讓蘇斯藍陪你過這個生日吧,還有她腹中的孩子。她愛你。"
正好有一輛出租車駛過來,顧玉荀攔了,坐上去。帶上門之前,被傅融驍不死心的死死拉住門。她無奈的歎口氣,"傅融驍,瀟灑一點,最後給我留一個好印象。這不是件為難的事!"
"……"他眸底劃過一絲受傷。眼神沉沉的看著她,各種情緒在翻湧著。最後,他到底是鬆了手……
她帶上門,有些疲倦的讓司機將車開到楊目熙家裏去。現在還沒找到房子,隻好先借住在目熙家裏。師傅把車發動了,和她嘮嗑:"我看剛剛那人挺愛你的,你看,這會兒人還站在那兒沒走呢!"
顧玉荀下意識往後看了眼。
果然,傅融驍就站在來來往往的車流中一直看著她離去的方向。那樣茫然失措,悵然若失……
他們,終究還是要散了……
她心裏突然很難受。這就是她的婚姻啊!曾經天真的想著一輩子,如今已是這樣無疾而終。
一場破裂的婚姻,於任何女人都是傷口。
董夜白從酒店回萊茵城的時候,已經是0點。電梯經過18樓的時候,他沒有停頓,直接往19樓去了。
門內,沒有燈光。
他以為她是睡了,按了門鈴。可是,裏麵一片寧靜。安靜的夜裏,隻有來來回回的門鈴聲。
她沒回來?
都已經0點了,還和傅融驍在一塊兒?
他心裏更是煩悶。
老太太的話,讓她動搖到了什麼地步,他一點把握都沒有。是不是動搖到打算回到傅融驍身邊,繼續當她的傅太太?
他著實不是個纏人的男人,可是,此刻卻忍不住給她打電話。
電話撥出去,回應他的竟然是冰冷的不可接通的聲音。他沒再打,將手機收入口袋,又摁了一次門鈴。結果,依然如初。
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