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又為何這樣生氣?

她不懂。

他氣的不是她的食言,而是生氣她的美好讓另外一個男人品嚐過。與其說是氣她,倒不如是氣自己多一點。

"我們……能不能換個說話方式?"她垂目,提議。

隻要一想到門被推開,所有的人能將他們此刻曖昧的樣子盡收眼裏,她就覺得渾身都在冒冷汗。

"不需要。"他卻果斷的拒絕,手指在她唇上曖昧的流連,眼神也幽深的落在她唇上,"我覺得這種方式再好不過……"

天!

到底哪裏好了?

他的眼神就像已經將她的唇占.有了千百遍一樣。手指的愛撫,更讓她雙腿發軟。她手指繃緊,隻能握住他的虎口,"那你先讓開,讓我把衣服穿上……"

她放開他的手,要去拉好身上搖搖欲墜的泳衣。董夜白卻忽然伸手將她纖細的兩手扣住,輕而易舉的舉高。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俯首,一口含住了她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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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夜白……"她掙著自己的手,麵紅耳赤的輕開口:"別這樣……會有人看見的……"

董夜白再吻了下她的胸。

而後……

退開。

從她的胸口,鎖骨,一路往上,眷戀纏綿的流連到她的唇上……

她喘息著,眼眶都濕潤了。

董夜白的唇還在她唇上輾轉纏,也不深吻,就是在她唇上逗留著,似是戀戀不舍。

大掌卻鬆開了她的手。

雙手得到了自由的活動空間,她立刻壓在他肩上,細指緊曲,呼吸急促。

眸子迷離的緩緩睜開,觸目的是他布滿欲望和痛苦的俊顏,她心顫不止,開口想讓他放過自己,可是,他卻在幫她整理身的衣服。

被他解開的繩結,又被他長指勾住,打上結。

她詫異的看著他的動作,似乎是沒想到他真的會突然刹車。剛剛,他的表現分明就像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她吃掉。而且,現在他滿目都是隱忍的痛楚。

"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董夜白垂目看她一眼,啞聲落下話。

她瀲灩的眸子裏似漾著不能理解的情緒。

可是……

他卻已經鬆開她,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在她唇上又重吮了一下,離開。

他步伐依舊沉穩,可是,離開得很急。

顧玉荀看著那背影,完全愣住了。

就這樣?

纏激吻後,他就這麼把自己扔在這兒了?

手,擱在紅腫的唇上,碰了碰,指尖微顫。那兒,仿佛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氣息。

清冽,像薄荷一樣的味道,混雜著她唇齒間留下的紅酒醇香,嚐起來居然異常的甜,像是心動的味道……

他們之間的情-欲就這樣戛然而止,她應該要覺得鬆口氣,可是,這會兒被莫名其妙的晾在這兒,她又忍不住有些失落。

落差,實在太大。

而且……

明明是他挑逗自己在先。現在他倒是率先抽了身,走得還那麼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裏。

正鬱悶的胡思亂想,忍不住往他離開的方向眺望了下。一陣涼風吹來,渾身濕透的她被刮得回過神來,轉身打算站到角落裏去。

正在這時候……

另一扇房間的門,被人從裏麵輕輕擰開。

她聞聲看過去,就見蘇斯藍披散著頭發,穿著一件素色睡衣從房間裏躡手躡腳出來。動作極輕,像是做賊一樣。顯然是擔心吵到了房間裏的老夫人。

轉過身,才見到站在那兒的顧玉荀,被驚得一跳,捂住胸口,麵色涼下來。

"你怎麼站在外麵?"蘇斯藍問。

"不然呢?你覺得我應該在裏麵,和傅融驍呆在一個房間裏?"她反問,語氣不冷不熱。事實上,心裏卻在暗自心驚。

幸虧董夜白離開得快,不然,剛剛那一幕鐵定讓蘇斯藍見著了。

不知道她叫來老夫人又得挑出什麼事來。

"他現在喝醉酒昏厥在房間裏,你都不照看他?萬一他有什麼需要,誰幫他?"蘇斯藍的語氣更不好,明顯帶著氣惱。似在氣惱玉荀的不聞不問。

顧玉荀神色冷下來,真是懶得和她吵架,隻是瞥她一眼,"你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我?"

一句話,終究是讓蘇斯藍啞口無言。

瞪她一眼,推開門進去了。她心裏掛記著傅融驍,也無心和顧玉荀較量個高低。

耳邊安靜了,顧玉荀鬆口氣。想起自己此刻還穿著濕漉漉的泳衣,是該去洗個澡,換上睡衣。

她轉身,準備回房間將自己的換洗衣服拿出來,再自己去開個房間。門,才推開一條縫,手腕卻驀地被人從後扣住。

她詫異的回頭,籠罩下來的是董夜白高大的身形。

"跟我過來。"

沒有多餘的話,他伸手便將她推開的那扇門給帶上了。繼而,拉著她就快步往另一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