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事?"顧玉荀更是不解了。
楊目熙歎口氣,語氣略微顯得有些沉重,"今天早上的報紙,你看過了麼?"
"什麼報紙?"顧玉荀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算了,沒事。"楊目熙吞吞吐吐的,話說到一半又卡住了,"也沒什麼,你不是不舒服麼,先休息吧。等到了公司再說。"
"目熙,你別把話說一半!"顧玉荀翻了個白眼。
"行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楊目熙匆匆將電話斷了,顧玉荀完全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盯著電話,想了想,握著手機打算出去。
可是……
門,還麼來得及拉開。一抹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
除了傅融驍,又還能是誰?
見到他,她麵無表情的要從他身邊錯身而過。傅融驍看了她一眼,麵上有深深的疲倦。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問,明顯是一夜未眠,聲音帶著點疲憊後的沙啞。
"剛剛才到。"顧玉荀回答。她的聲音,也是啞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傅融驍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將要從自己身邊錯開的她攔住,伸手將門帶上。
他皺眉看她,"你感冒了?"
語氣裏,似乎有幾分關心。她卻隻是微嘲的挑唇,"你還是先把蘇斯藍的事管好吧,我的事不必你操心了。"
現在問這些,意義真的不大。
提到蘇斯藍,傅融驍麵上全是心虛。"昨晚的情況,比較特殊……"
他想解釋。
"你不必和我解釋,我不想聽,也並不在乎。"顧玉荀卻毫不客氣的將他的話打斷。
"……"他噎在那,有些尷尬。沉重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沒再說什麼。原本想問問她昨晚有沒有上去找董夜白,可是,看著那倔強而冷漠的小臉,他一時又不敢知道答案。
顧玉荀沒再和他多說什麼,心裏還在記掛著楊目熙說的報紙的事。
正打算出去讓張嬸將今早的報紙拿給她看看,還沒開門,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冰冷而陰鬱的質問:"這是誰的衣服?"
簡單的幾個字,一字一頓,像是來自於地獄一樣。
她微愣。
轉回頭去看,隻見他拿著董夜白幹洗過後的衣服,死死盯牢了她。那雙眼,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的手正握在門把上,隻覺得通體發寒。
他幾步便走近了,在她跟前晃著那套衣服,咬牙切齒的再次道:"我再問一遍,這是……"
"你不必問了!"顧玉荀將他的話打斷,他眼神壓迫得讓她喘不過氣,她深吸了口氣,才看著他的眼,道:"答案你比誰都清楚,我們不需要自欺欺人!"
她還回答得如此理直氣壯!
傅融驍握緊了衣服,指關節泛著蒼白,"昨晚……我前腳才走,你後麵就上了山,對不對?"
"是沒錯。可是,傅融驍,你最沒資格質問我這些!你若是覺得不爽,我們大可以離婚!"
"離婚"二字,讓他眉心的青筋隱隱跳躍。
他其實是在害怕……
下意識想要逃避這兩個字。
可是,其實……
無論是從蘇斯藍,從孩子,還是從顧玉荀的角度考慮,能拯救他們的,似乎除了離婚,再別無他法……
"顧玉荀,你真的就那麼愛董夜白?昨晚那種天氣,如果山洪暴發,你可能會死,你也上了山?"傅融驍想起一件事,隻覺得屈辱,麵上更是一變再變,"所以,我為我們準備的房間,結果變成了你們偷的的場地?你們在我準備的床上,做愛了?"
一連串的質問,讓顧玉荀隻覺得頭痛欲裂。她擺擺手,表示不想和他多說,再次拉開門。可是,門才被拉開一條細縫,就隻聽"啪……"的一聲響,厚重的門被重重的摁了回去。
傅融驍的手臂,穿過她的肩頭,正撐在門上。他的胸膛,此刻就正貼著她的背脊,她能聽到他一下一下清晰的心跳。
可是……
這些,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撼動她的心。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語氣裏全是不耐。
"你就那麼愛他?"他語氣裏卻是無奈和掩不住的難過。
顧玉荀並不想掩蓋自己的心,"我們都清楚答案。"
他卻是冷笑了一聲,嘲弄的勾唇,盯著她的後腦勺,"那今早的報紙,你看過了麼?"
又是報紙?
顧玉荀心裏的疑問更深,她索性轉過頭來,看向他,"什麼報紙?"
而且,報紙的內容,和她愛董夜白又有什麼關係?
"看來你還一點都不清楚。"傅融驍哼笑一聲,俯首看著她狐疑不解的小臉,"顧玉荀,董夜白恐怕不再是你說喜歡就能喜歡的人了。"
不等她把這話弄明白,傅融驍將她從門板上抓開,拉開門探出頭去,"張嬸,把樓下今天的《每日財經》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