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一場性愛在驚險刺激下落幕。她被嚇得到最後都沒回過神來，他卻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
到最後，她力氣全失，被他抱上了床，又給她穿好病服。
到這會兒，董夜白才真正饜足了，將她緊摟在懷。因為有她在懷，心裏踏實許多。
隻是……
這樣的情況，又還能持續多久？
等到一切都撕開的那一天……
他們，還能走得下去嗎？
"在想什麼？"顧玉荀突然輕問一聲。她是背靠著他，蜷縮在他懷。
即使，此刻病房裏關著燈，並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可是，兩個人就是有了這種默契，從他的呼吸裏她也能聽得出來他心事重重。
"想很多事。關於我媽，關於蘇斯藍的，還有……很多很多。"
提起蘇斯藍，她想起來，有些不是滋味的道："總覺得我媽挺奇怪的。"
"哪裏奇怪？"
"今天她在醫院呆了一整天，可是……一直都在她病房裏。最後走的時候，也沒有來過我這兒。"說起這些，她似覺得自己有些淒涼。
轉過身來，投進他的懷抱。好慶幸，此時此刻還有他存在。
她道："融驍告訴我，她回去給蘇斯藍準備明天的粥了，說是她想喝我媽熬的粥。"
"是我想太多嗎？"顧玉荀自問自答，又自嘲的笑，"其實她是因為我才沒了孩子，我現在吃她的醋，有些不應該。我媽或許是因為我傷了她，所以，在替我給她賠罪，是吧？"
她最後那兩個詢問的字，分明就是不確定，又或者說，她可憐的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讓她心裏好受一點。
可是……
董夜白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顧祺雲之所以會是這樣的表現，他是知道緣由的。
"你怎麼想就是怎麼樣。好了，別亂想，乖乖睡。"他在她額上親了一記。
她突然覺得很滿足，雙臂勾住他的腰，感歎："幸好還有你在，至少……我不會覺得自己太可憐。"
他微怔，輕語："是我該慶幸……"
慶幸他出現時，她和傅融驍的感情還沒開始，讓他有空可鑽；慶幸他愛上時，她能那麼勇敢義無反顧的選擇離婚；慶幸她現在還在他懷……
"對了，我還有件事……"顧玉荀遲疑了下，才開口："上次，董夫人看到我時，情緒比較激動……"
董夜白身子微僵了下，隻聽到她繼續道："你今天回去，有問過她原因嗎？"
"……沒。"回她的，隻是一個低沉而簡短的字。
她微惑。
可，還是忍不住繼續道："那……我媽和你媽是不是認識的，她們之間以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說……"
"已經很晚了，好好睡。"她一連串的問題，被他打斷。
她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低低的，明顯有些沉重，她不明白的看著他，他卻不願意往下說，隻是拍了拍她的背，道："我累了，睡吧。"
麵對她的問題，董夜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或者說，答案太殘忍，他難以啟齒。
他要怎麼告訴她，她母親曾經是插足他們家的第三者，是造成他童年就失去父愛的儈子手，是讓他母親常年活在被背叛的陰影中的始作俑者，更是讓他母親精神崩潰住進精神病院的源頭？
他又怎麼告訴她，他從小到大都在痛恨顧祺雲，恨著傅夕峰，現在又討厭著蘇斯藍和顧玉寒？
他不說。
隻因為，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他們之間隔著有多深有多重的恩恩怨怨。
顧玉荀哪裏會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千回百轉，原本還想問什麼，可是……
耳邊，卻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借著窗外的月色，她凝目看著他好一會兒，終究是輕歎口氣，縮進他懷。
為什麼，越是靠近，心裏的不安，便越漸越濃？
兩天後。
董家新別墅。
沈雲裳穿著居家服，正在後花園裏溜著小狗兒。這是一條棕色的貴賓犬，是聽說她在家裏無聊後，霍沁菀買來送過來的。小狗聰明，和一個孩子似的，沈雲裳帶著高興。
有了這小東西，一個人呆在偌大的宅子裏也沒那麼孤單了。
"夫人，有客人找您。"傭人拉開通往後花園的門，和她道。
"客人？什麼人？"沈雲裳抬起頭來，問。
"具體沒說，隻說是您打電話拜托他辦的事已經辦好了。"
是偵探社的？
"好，我換件衣服就出來。"沈雲裳將小狗兒交到傭人手裏，"給它喂點兒水，它好像渴了。"
"好的，夫人。"
沈雲裳匆匆回房間換了套優雅的正裝，到大廳的時候，就見一個陌生男人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