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答應離婚的！"沈雲裳的聲音傳來，"董中天，除非我死！不，我死也不會讓你和顧祺雲在一起！"
董中天是被惹急了，一步上前，一下子就扼住了沈雲裳的脖子，"你好狠毒！沈雲裳，你這麼做，就不怕天打雷劈？"
沈雲裳的呼吸有些不順。
她卻沒有求饒，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因為盛怒而扭曲的臉，"我狠毒？幾十年，你都讓我獨守空房，從來就隻給我一個冷冰冰的空房子，你就不狠毒？"
"我再怎麼樣，也沒有傷害過旁人！沈雲裳，你有什麼衝我來不行，非得把無辜的他們一個個拉下水？"他咬牙切齒，似乎恨不能將她咬碎了一樣。
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幾分。
她臉色已經蒼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衝你來？中天，我愛你，比誰都愛你，你說……我舍得衝你來嗎？"沈雲裳笑著，眼神癡癡的看著他，眼眶裏含著淚。
"別說你愛我，這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讓我覺得惡心！"
她抖著手，握住董中天扼在自己脖子的手，她笑得眼淚流到頰上，"我不配說愛？可是……讓我懷孕的是你，妥協娶我進家門的也是你……你冷落我，讓我的婚姻破碎，讓我家不成家，這就不是傷害？"
"沈雲裳，若不是你當初算計我，你可能會碰你嗎？這麼多年的獨守空房，不過是你咎由自取！"
沈雲裳突然仰頭笑起來，笑得岔了氣，連聲咳嗽。
一旁的老夫人生怕鬧出什麼事來，趕緊上前，"中天，你別胡來！放手！聽到沒有？"
董中天終究是緩緩鬆了手。
沈雲裳大口大口的呼吸過後，冷笑看著董中天，"現在，咎由自取的是顧祺雲！如果不是她妄想進董家的門，妄想還要和你在一起，她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嗎？"
"所以，二十多年前你找人……欺負了她還不夠，找人撞斷玉寒的腿也不夠，現在還在玉寒身上注射了毒品？"說起這些，他痛心疾首，質問的眼神恨不能將她整個人刺穿。
老夫人震驚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媳婦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沈雲裳已經有些崩潰，情緒失控。她笑起來，似是瘋瘋癲癲的樣子，"這些你都知道了？隻可惜……這些都沒證據。你說……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董中天忍無可忍，啪的一聲，一耳光重重扇在了沈雲裳臉上。
嘴角，一下子滲出血來。
他的手，在發抖。
她整個人被扇得滾在地上，額頭砸在桌角，一下子就磕出血來。
"你幹什麼？"一聲怒吼，陡然響起。
眾人齊齊回頭，就見董夜白盛怒的站在門口。他狠狠盯住董中天，雙目赤紅。
不等說什麼，他一步跨進去，痛心的將沈雲裳從地上抱起來。
"媽，您怎麼樣？"
"夜白……"聽到兒子的聲音，沈雲裳的眼淚一下子就嘩啦啦的往下落。她無助的扣住兒子的衣領，樣子楚楚可憐，"兒子，別拋下媽……你爸不要我了，媽就隻有你了……"
董夜白抬頭看向董中天，眼有仇視。董中天剛想說什麼，他已經抽開視線去。
"媽，讓我看看你的傷！"
額頭上，嘴角上的血，殷紅得觸目驚心。脖子上那於痕，更讓他眉心都在突突的跳。
董夜白用襯衫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掉鮮血，手都在抖。將她從地上直接抱起，"我送你去醫院。"
抱著沈雲裳經過董中天的時候，董夜白冰冷的眼神掃視過去，"請你讓開！"
四個字，冰冷無溫，硬得像石頭。
夾雜的怒火，更是清晰可見。
董中天微怔了一瞬。他知道，剛剛那耳光不單單是扇在了沈雲裳的臉上，也扇在了兒子心上。
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瞬間又降到了冰點。
"夜白！"他扣住兒子的手，眼神沉痛的看他一眼，"爸不是有意的，你知道你媽……"
"行了，現在還說那些幹什麼，趕緊送去醫院要緊！"董中天的話，被老夫人驟然揚聲打斷。她看了兒子一眼，又看向孫子，語氣緩和了些，"先去醫院吧，別鬧出什麼事來。"
董夜白沒有立刻走，而是繼續將冷凝的視線聚在董中天臉上，"無論我媽是怎麼樣，這輩子……"
"我都不會再原諒你！"
董中天狠狠一震，久久的，說不出話。隻能看著董夜白抱著沈雲裳離開。
等到回過神來，他想要和董夜白把話說清楚的時候，老夫人一把抓住他，"你要和他說什麼？"
"媽，沈雲裳做過的這些齷齪的事，夜白有資格知道！"
"你現在和他說，就這種時候，你以為他會聽你的？沒有證據的話，在他眼裏全部都是對他母親的詆毀，你們父子關係隻會越鬧越僵！況且……"說到這兒，老夫人停頓了下，眉眼間浮上層層化不開的愁容，"封教授說了，現在夜白不能受刺激，心情會直接影響他的病情。如果你真和他說了，他不見得能承受得住……中天，你不能為了揭穿沈雲裳，連兒子的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