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荀。"傅融驍喚她。
"嗯?"她轉回臉來,探尋的看他。對上他的視線,他卻沉默了,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不能說的?"
"你……那晚不是去找過董夜白嗎,聊什麼了?"傅融驍看她一眼。
提起那個名字時,她眼神明顯晃動,原本無神的眸底劃過一絲流光。隻是一個名字而已,但還是能輕而易舉的牽引她的情緒。
想起那夜他們緊緊相擁卻依舊冰冷的懷抱,心有酸澀,掩飾的勾了勾鬢邊的發絲,"就算我不說,你也能想到我們有聊什麼。"
"分手?"
"……算是吧。"她的聲音,更低更輕,像是一根飄忽的羽毛。
傅融驍扯扯唇,看她,半真半假的道:"看起來現在正是我趁虛而入的好機會。輅"
開玩笑的語氣,看著她的眼神又出奇的認真的。
"你打住!"顧玉荀趕緊道,明顯擔心他說的是實話,她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我現在生活一團糟,下午還要和律師會麵談我媽取保候審的事,所以,拜托別再和我說其他事。"
她退避三舍的樣子,讓傅融驍訕訕的聳肩嫖。
她如今已經是這副樣子,他若再告訴她董夜白的事,她恐怕真會受不住那麼大的打擊。
出口的話,又僵在了喉嚨口。
"對了,你幹嘛問我這個?有話要說?"顧玉荀想起這個話題是他提起來的。
"不說了。"傅融驍邁開長腿往車邊走。
顧玉荀追上去,"話不能說一半。"
"是你親自拜托我,不許說其他事。"他在自己嘴上做了個縫針的手勢,"現在我乖乖閉嘴!"
她無語。
他突然想起什麼,拉開車門後,又轉過身來。一手擱在車門上,一手將轉身打算繞到副駕駛座去的她抓住,"玉荀!"
顧玉荀回頭,好無奈的看著他,"又打算說了?"
"如果我是說……"傅融驍頓了一下,眸色微深了些,"我是說,董夜白新交了女朋友,你信不信?"
他的話,讓顧玉荀懵了一瞬。
新交了女朋友?
怎麼可能?
離上次那晚他們分手,僅僅才5天而已。這麼快的時間裏,他上哪裏去找女朋友?
霍沁菀嗎?上次他公然悔婚也才沒幾天而已,根本不可能。
腦海裏,思緒已經百轉千回。傅融驍看著,訕笑,誇張的在她麵前揮揮手,"行了,別一直亂猜了,我胡亂說的。"
她瞠目瞪他,明顯是惱火。
他嗤笑,"什麼分手,明明心裏掛念得要命。"不給她再說什麼的機會,他已經鑽進了駕駛座,順便吆喝她,"上車,我先帶你去吃飯。"
她站在原地,苦澀一笑。
其實,傅融驍的話,她也真的無從反駁。是掛念,瘋了一樣的掛念。
睡覺的時候,會記掛他的偏頭痛可能鬧得他無法入眠;喝水的時候,會念著不知道靳贇是不是有給他按時衝菊花茶,她郵購過去的加濕器是不是有在用。
五天的完全失聯,他,還好嗎?
傅融驍領著顧玉荀到盛世。坐下來,環顧一圈環境,顧玉荀笑著搖頭,心有唏噓。
"想什麼呐?"傅融驍邊看菜單,邊從菜單上方瞅她。
"還記得我們兩周年結婚紀念日那天嗎?也就坐這兒。"顧玉荀蔥白若雪的手指輕敲了敲桌麵。
離婚後,談起從前,竟然已經如此釋然,雲淡清風。
她越是如此,傅融驍心頭越是不好受。但凡她還有一點點在意,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是嗎?我都忘了。"他澀然撇唇。
顧玉荀佯裝生氣的哼一聲,"也對。那會兒你眼裏哪裏容得下我,滿腦子都隻有蘇斯藍。"
提到蘇斯藍,傅融驍自然是心虛。
不過,很奇怪,最近這幾天蘇斯藍總是半夜給他打電話,什麼都不說,就隻是哭,看樣子像是噩夢連連。他問她怎麼回事,她也隻是哽咽著說不出半個字。
"怎麼,你這是在和我翻舊賬?"傅融驍將菜單擱桌上,雙臂交疊,不緊不慢的道:"我腦子裏全是斯藍不假,不過,我好奇,那會兒你腦子裏全是誰?"
他又湊近一些,眯眼,審視她,"說真的,是不是那會兒你就和董夜白好上了?"
"誰……誰說的?"她不認。
她這心虛的反應根本就已經完全出賣了她,傅融驍黑著臉,咬牙切齒,"他送我一瓶十來萬的酒,原本根本就是不懷好意!現在怎麼想都覺得他是在和我暗示我老婆給我戴了頂大綠帽子!"
顧玉荀無語。
剛剛是誰說全忘了的,現在不是記得好好的嗎?
"真要算賬,你那些爛帳我數都數不來。所以,我們不如換個話題?"顧玉荀誠心的建議,拒絕再回想過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