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如留下來？都這麼晚了，你回去也不安全。”
兩個人這分明是在為湛錦川謀福利。
楊鉞臉紅，隻當聽不懂他們的話，搖搖頭說“不了”，匆匆出去了。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已經過了0點了。
她背著小提琴出來，寒風撲過來，讓她直顫。
抱著手臂，一路往小區外跑去。
跑到路邊上想要攔車，卻因為路燈下安靜停靠的奧迪Q7而怔愣住。
是他嗎？
怎麼可能呢？
都這麼久了，他早就離開了才對。
楊鉞並不確定，但還是試探的靠近過去。離得隻有一米的距離，她眯眼，借著頭頂的燈光看向車牌。
那熟悉的幾個數字，一下子跳進她的胸口。
驚愕的抬頭，駕駛座的門被從裏麵推開，季喻霖從車上下來。
先是將煙頭滅在了煙筒內，才看她，“還愣著幹什麼？上車。”
語氣，出奇的平靜。
如此刻的夜一般。
借著淺薄的燈光，他立體得如同雕刻的五官映在她眼裏。明明光線不清晰，可是，她卻莫名看得那麼清楚。
像是魔怔了一樣，她聽話的上了車。
車廂裏，彌漫著煙味。
他的臉色，也不算很好。
“都這個點了，你怎麼還在這兒？”楊鉞到底沒忍住，輕問。
“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他輕描淡寫。
楊鉞心裏收緊了下。
所以……
他一直在等她？
“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來？可能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她隻是隨口一說。
季喻霖卻暗了眸，重重的朝她投了一眼過來。
那一眼，看得楊鉞一震，猛然意識到剛剛的話有些不對。
睫毛顫了下，細聲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知道你會出來。”季喻霖收回了視線。
那他還在這等？
若是一晚上不出來，他要等一晚上嗎？
楊鉞心裏忽然有些亂，有什麼東西在心尖上跳動，讓她有些無措。
抿著唇。說不出話了。
季喻霖瞄了眼儀表盤，“過0點了，你們學校大門鎖了。什麼打算？”
他這一提醒，楊鉞這才發現竟然已經過0點了。
糾結。
迷茫。
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湛錦川住的小區。
那兒也不能借宿。
季喻霖看她的視線瞄了過去，沒說什麼，直接發動了車子。
“這樣吧，你把我擱在學校門口吧。”她說。
“住大街，還是睡鐵門？”
她忍不住笑，“鐵門能睡麼？”
“你今晚試試？”
“我才不要。”她揚揚小下巴，“我們學校旁邊很多招待所，我睡那兒就成。”
招待所？
季喻霖唇角往下，“你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什麼不注意，怎麼注意這個？”
“你想什麼呢？”她窘了下，替自己辯解，“招待所那麼大的招牌在，我想不注意都難。”
“你去過麼？”楊鉞想起之前在會所的那些不愉快，有意不讓他快活，便揚揚下頷，道：“這是我私人的問題，我可以不回答。而且，問一個女士這種問題，是很沒禮貌的。”
季喻霖嗤一聲，“你若是去過，就知道學校那邊小型招待所環境有多糟糕。你既然主動要求要住那兒，猜你也沒去過。”
“人家開店做生意，能有多糟糕？再說，別人不都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