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夫人自然是欣喜的，“行啊，你能去勸勸就最好了，興許還能聽大姐你的，把那丫頭給忘了。”
季夫人進去的時候，湛錦川正坐在露台上埋頭看書。
陽光從外麵投射在他麵頰上，他樣子清瘦，蒙著一層憂傷。
“錦川。”
“姑姑。”湛錦川抬頭，把書合上了。
“最近身體怎麼樣？”季夫人在湛錦川對麵坐下。
“就那樣。”湛錦川麵上並沒有多餘的神情。
季夫人打量他一會兒，歎口氣，“以前你可是又精神又陽光的，怎麼才短短的這些時間，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子了？”
“……”湛錦川並不接這話。
視線從露台投射下去，就怔忡的看著樓下。
視線定格在那，不動了。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小巧、清秀又幹淨的女孩。那時候的他，還是個明媚清朗的大男孩。
他一直以為，他抓住她了，她會一輩子是他的。
可是，才轉眼的時間……
他們，就已經不再是彼此的誰。
“就為了楊鉞那小丫頭？”
季夫人的話一出來，湛錦川微微震動了下，視線朝她投過來，“您也知道？”
“能不知道麼？上次你哥差點從樓上摔下去，不也是拜她所賜？”
“姑姑，您誤會了，那次和她沒半點關係。要跳樓的是她……”
“好了好了，你看看，我才說她一句，你這立刻就護上了。敢情你還真沒把她忘記啊。”季夫人打斷他的話。
湛錦川不做聲了，眸色暗了又暗。
他沒忘記又能如何？她現在恐怕早就將他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和表哥在一起，她，真的幸福麼？
他不敢再想，想想都覺得痛。
季夫人觀察著他一變再變的神色，笑：“錦川啊，其實……你就沒想過要把那女孩兒追回來，既然你這麼喜歡她。”
想！
如何不想？
他做夢都想站在表哥麵前，從他手裏把楊鉞搶回來。
可是……
“我已經沒機會了。”
準確來說，他是沒有資格。他和向暔……那可是楊鉞最好的朋友啊！
她怎麼可能會願意原諒他？
“怎麼會沒機會？你之前不追她回來，是不是覺得她和你哥在一起？其實，他們倆現在早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湛錦川半信半疑。
那日，在天台上，他說的那番表白的話，他亦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即使很不願意，可是，他還是得承認，他的表白真誠而動人，不像假話。
而且，自己很了解表哥，他是那種認真起來，無論什麼事都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所以，他們怎麼可能這就分手了？
“嗯。你哥和她根本就沒可能，你說你哥都28了，和一個18歲的小丫頭怎麼合得來，那代溝都不知道多少個。所以，兩個人現在一語不攏，分了！”
“我哥就這麼放任他們分手了？”
“當然。不然還能如何。我最近在給你哥張羅相親的事，不是讓你媽也幫著看嗎？”
湛錦川的心思已經沒有在她的話上，他隻在想楊鉞已經和季喻霖分手的這件事上。
她一定很難受的。
她感、脆弱，重感情，一段感情如此草率的結束，絕不是她能坦然麵對的。
季夫人見他久久不出聲，知道他在想楊鉞的事，便是滿意極了這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