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一場奢華的晚宴上。
他和阮薇一並被邀請,手挽手出現在宴會廳。
這個時候,衣香鬢影,彙聚了商界政界內多數的紳士名流。連同董夜白,藍曉和顧銀川都在。
一群人觥籌交錯,阮薇也就識趣的將空間讓給了男士們,自己則進了名媛的圈子。
“和她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董夜白隨口問了一句。
視線朝阮薇的方向比了比。
“……”季喻霖也看了眼阮薇的方向,“在考慮。”
“考慮結果呢?”藍曉問。
季喻霖沒說話。事實上,母親打電話來催過幾次,可是,他遲遲沒肯鬆口。
“你該不會是又為了那小丫頭片子心動了吧?”
“哪個小丫頭片子?”顧銀川問。
“除了楊鉞能折騰他,還能有誰?”
“她不是出國了麼?”董夜白問。
“回來了,我見過幾次。”藍曉點頭。
“看樣子阮薇是沒希望了。”顧銀川拿起酒杯和季喻霖手裏的酒杯碰了碰,“替她默哀,喜歡了你這麼多年,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可不一定。”藍曉看了眼季喻霖,“今兒,楊鉞也來了。”
季喻霖一聽那兩個字,幾乎是本能的抬了抬目,掃了全場一眼。
可是,根本就沒見到那身影。
藍曉說:“不過,你得先有心理準備才行。”
還沒等藍曉往下解釋,場內響起悠揚的演奏樂聲。
是現場拉奏的。
幾名年輕的樂手坐在舞台上,忘我的替全場的人演奏。這是今天宴會的主辦方特意請來助興的。
季喻霖一眼就看到幾人之間那位小提琴手。
她一襲白色禮服,長發披肩,婷婷而立。燈光下的她,微垂眼眸,陶醉而安寧,整個人纖塵不染,安靜出塵。
即使身邊其他女孩也都很出眾,可她立在那,最是引人注目。
在場大多數男人的目光都投射到她身,纏的、露骨的,饒有興致的……
季喻霖掃了一圈,臉黑了。焦躁的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百爪撓心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嘖,也難怪喻霖要對她念念不忘。這麼仙一女孩兒,要是落到那些男人手裏,多可惜。”顧銀川忍不住感歎。
“什麼可惜?”話才落,身後響起阮薇的聲音。
她提著裙擺笑意盈盈的走過來,再自然不過的挽住季喻霖的胳膊,又問了顧銀川一遍,“你們在聊什麼,介意讓我也聽聽麼?”
顧銀川幹咳了聲,沒接阮薇的話,隻道:“我那邊還有事,你們聊。”
他甩手走了。
董夜白和藍曉也沒有多留,轉而和一幹人等應酬。
阮薇怎麼會沒聽到剛剛顧銀川的話?
心裏一股妒火在燒著,麵上卻是笑顏逐開,“是不是大家都不喜歡我,我一來,他們都走了。”
季喻霖深邃的視線看她一眼,淡淡的扯唇,“他們都忙。”
“那就好。”阮薇像是截然不知楊鉞也在會場的樣子,隻是自作的央求,“一會兒陪我跳支舞,好不好?”
季喻霖也不戳穿她,隻是用手杖輕點了點地麵,“你覺得我這腿合適跳舞麼?”
阮薇佯裝生氣的哼出一聲,柔軟的手胡亂把玩著他握著手杖的手,“你還真當我不知道呢,我每天都有和你的醫生通電話,醫生說你的腿最近恢複得很不錯。跳支舞肯定不成問題。”
季喻霖還沒說什麼,音樂聲戛然而止。
他下意識抬頭朝舞台看過去,所有演奏的人紛紛從台上下來。
那一抹雪白的身影,翩然似蝶。
他眼神那樣深邃,無法掩飾。阮薇擱在他手背上的手一點點冰涼,而後僵硬。
“喻霖,我不管,你必須得陪我跳舞。我也不勉強,就一支,好不好?”
麵上依舊是得體的笑,她撒嬌的晃著他的手臂,糾纏。
季喻霖這才抽回視線來,看她一眼,頷首。
等到再回頭,隻見楊鉞已經被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楊目熙攔住了。
他臉色一黑。
這就是助理說的欲擒故縱?
縱他是看出來了,但是擒是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
“鉞鉞,鉞鉞!”
楊目熙兩手在楊鉞麵前晃了下,楊鉞的視線才勉強從季喻霖和阮薇身挪開。
即使隔著層層人群,他們相挽的手臂,依舊刺痛著她的眼。
“還在念著他呀?”身為女人,楊目熙一眼就看穿她眼底的濃濃情愫。
“沒。不會。”像是要警告自己一樣,楊鉞連著兩次否認,她把小提琴提在手上,低著眼看著,逼著自己不再看那兩個人。
楊目熙歎口氣,“算了,他們倆畢竟在一起也兩年了。既然季喻霖已經走出來了,你也得走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