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出去，這裏交給我吧……”雙眼直盯著熬著粥的小罐，一眼都不敢看他。
“我衝杯咖啡。”神色自若的站到她後頭。舉高雙臂，將她頭頂上的櫥櫃打開，取出咖啡豆來。
他的靠近，讓她呼吸一滯，不敢胡亂動彈。
他清新的味道傳進她的鼻稍，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頭頂，強健的胸膛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後背。
挺拔的身子，對於嬌小的她來說，總是太有壓迫感。
“怎麼了？”取完咖啡豆，退後，掃她一眼，似察覺出她的異樣。
“沒，沒什麼……”尷尬的笑，小臉蛋紅得很可愛。
他總能輕而易舉的影響到她……
他沒說話，神色有些狐疑。
“啊！”她突然嚷嚷，氣鼓鼓的指著他手上的咖啡豆。
“嗯？”好奇的看著她一驚一乍。
一向不喜歡吵鬧的他，卻一點都不反感她的驚叫，反倒突然覺得生活了有了生氣……
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五年了……
“一大清早居然起來喝咖啡，想胃穿孔嗎？”板著一張小臉，有些生氣，更多的是疼惜，很霸道的一把奪下他手裏的東西。
望著咖啡被她艱難的惦著腳尖收進櫥櫃，他竟沒有半點想要生氣的感覺。
嚴重懷疑自己有被虐症，她明明就像個驕橫又野蠻的妻子，他卻覺得異常可愛。
胸口被一種暖暖的東西漲得滿滿的。
“你先出去吧，早餐馬上好了。”她邊忙著，邊出聲趕他。將咖啡仔細收好後，她似乎仍舊不放心，又惦著腳尖吃力的將它塞得更裏麵一點。
他啞然失笑，笑她的多此一舉。
她端出粥來，遞給他。
“皮蛋……瘦肉粥……？”他蓉蓉一愣。
她又端了杯牛奶遞給他。
“牛奶？”俊逸的眉終於忍不住的蹙起來。
“不喜歡嗎？”她發誓，她在明知顧問。
他的生活習性一直都不好，早上起來喝咖啡這一事再一次向她深刻的證明了這事。
牛奶伴清粥明明是很營養的早餐，他偏偏視作毒藥，喜歡啃那種不好消化、熱度又極高的壽司。
他抬眉重重看了她一眼，臉色似乎不太好。
五年過去，連他的基本生活習慣她都不記得了嗎？
“嚐嚐看。”她舀勺粥，送到他麵前，望著他的眸子裏滿是期盼。
“你做的？”有些惡寒的發問，她的廚藝，他仍然記憶猶新。
“嗯，嚐嚐。”又期待的推得進了一步。
拒絕的話到嘴邊生生吞下。
他居然有些不忍她失望，張嘴，硬著頭皮吞下。
她笑得格外燦爛。
“怎麼樣，好吃嗎，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她的眸子很亮很亮。
“嗯，還行。”眉稍稍舒展些，他說的也是實話。
比起五年前，她現在的手藝可真算是登峰造極了。
以前她總是熱情高漲的下廚，但做出來的菜往往是看不出原型的，因為不忍打消她的積極性，他總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又生怕她動筷子折磨了她那本就不太健康的胃，他又不得以回回得將那些根本無法下咽的食物吃得一點都不剩。他一輩子都記得，那陣子他的胃沒少跟他鬧騰抗議，回回是一吐就吐到幹嘔。
“你不喜歡嗎？”失落的垂下頭，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疼。
她發誓，一定要改變他的不良嗜好。
“沒有，我喜歡。”沒有辦法不撒謊。
端著粥，硬生生的喝了一大口。
她仰臉，笑得很甜。
這一刻，他恍然覺得，自己一向很討厭的皮蛋瘦肉粥也變得可以輕易接受了。
餐後，他遞給她一張金卡。
“嗯？”握著卡，有些狐疑的望著他。
“你有什麼需要添的，刷卡我買單。”他邊換西服，邊漫不經心的解釋。
“哦，我不需要，你還是收回去吧。”拒絕，要將卡遞還給他。
他瞟她一眼，沒有接過來。
“白蒙蒙，別在我麵前和我爭吵錢的事。”他的目光突地冷了下來，語氣生硬了很多，“你不是喜歡錢嗎？我現在給你需要的，隻要你別再給我生任何事端。”
提到錢，他開始失控。
他們之間，永遠存在的問題，那就是錢，也就是過去。
不是他小氣，更不是他在乎那些錢，隻是……錢會讓他不自覺想起自己曾經的愚蠢。
屋內的空氣驟然變冷。
她被他突來的冷峻嚇到，下意識將卡收了回來，握著卡的手竟在發抖。
她好像又做錯了事。
好不容易才和緩的氣氛，被她一下子就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