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繃得緊緊的,隔著單薄的襯衣,他能明顯感覺到她滑膩的肌膚,曲線的起伏,還有那熟悉的體香。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很難過,隻有用這樣的方式,他才可以親近她。其實是有風險的,其實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還出現在她的身邊,一不小心,所有的一切部署都會前功盡棄,那個男人並不是簡單的角色,這種關鍵時刻,他如何可以掉以輕心?
可是……
可是他舍不得不要,就是這樣可悲。
有一種思念,總是那樣不聽話。
什麼時候她就這樣橫衝直撞地衝進了自己的世界,明明灰暗一片,她卻硬是要照亮一片光景。什麼時候他開始把她放在不一樣的地方?從一開始的可有可無,從一開始的玩玩也好,到了後來的,漸漸上心,舍不得她受苦,舍不得她難過。
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不讓她難過。
他知道有時候自己很自私,想要推開她,卻又想要讓她的心裏永遠都有自己。他知道他也在抱有一絲僥幸。
也許,也許不久之後,他奪取了他最想要的東西,然後他可以和她解釋清楚。
有一些事情,他一定要去做,有一些東西,他勢在必得。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但是這個女人,他同樣要定了!
老天爺兜兜轉轉,讓她在七年之前遇到自己,還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孩子之後,再送到了他的懷裏,他沒有可能再推開。
至於過程會讓她難過傷心,也不過隻是暫時的。
她一直不吭聲,冷漠得根本就不像是她。他有些發狠,吻著她的力道加重,試圖用疼痛喚醒她的反應,她卻依舊一動不動。他終於無法忍受,將她拽過來,黑暗中,他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危險又凶猛。而她跌跌撞撞地被他拉著往前走,結果不小心腳絆在了茶幾的柱子上,正好磕在了她受傷的腳趾頭上麵,她疼得幾乎是渾身一抖,卻依舊一聲不吭。
他猛然停下了腳步,她正好撞在了他結實的胸口,眼前一黑,差點摔倒,他及時托住了她的胳膊,“剛才撞在哪裏?”
她微微一楞,他竟然還可以在這個時候感覺到她剛才撞在了茶幾上麵?
“沒有。”她往後縮了縮。
他並沒有再問她什麼,隻是猛然將她抱起來,好像無比熟悉這個房間的一切,不開燈也知道沙發在哪裏。走了幾步順勢就在沙發上麵坐下來,然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麵,伸手扣住了她的腳腕,“你什麼時候還有逞強這個嗜好?”
她有些惱羞成怒,就這麼被他拉來拉去好像一隻小狗一樣,剛才她是沒有反抗,但是那並不代表她真的沒有脾氣了,她陡然伸出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腳,黑漆漆得也看不清楚,不管那麼多了,隻管用力猛然踹向了他,“你給我放手!我用的著你管?!”
他敏捷地躲過了她朝他掃過來的腿,反手又是扣住了她的另一隻腳,低低的嗓音卻不像剛才那般緊繃,似乎是有些愉悅,“這個時候你倒是有脾氣了,難不成你的腳不算是你的身體一部分?不是說碰哪裏都無所謂麼?”
“我現在不高興讓你碰了行不行?你給我放手?你憑什麼進我的房間,給我出去!”
展丁玥又開始拳打腳踢的,臉若冰霜。其實腳有點疼,不過說真的,這樣的疼痛程度她還能忍受,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不是那種脆弱矯情的女人……
黑暗中,男人皺著眉,任褲子上被她踢的全是腳印,他手裏掐著她的腰怎麼都不肯放。
展丁玥撒潑累了,氣喘如牛的瞪著他。可惜太黑了,隻能靠著落地窗那麼點光才可以看得出一點眼前這個男人的輪廓,她覺得很累,倒是男人的臉上有些不忍,騰出一隻手來摸著她臉頰,她下意識地偏頭閃躲,她沒有發現,此刻的他,眼底一瞬間閃過類似的光芒是一種叫做害怕失去的光。
然後他整個人俯下去緊緊的摟住了大腿上的女人。
“你可真能折磨我……”他把葉展丁玥的幾乎窒息,喃喃的在她耳邊低語,“告訴我,為什麼那麼不開心?為什麼不回家?有什麼事情是值得讓你哭的?”
展丁玥被他勒緊了,難以喘息,“你……你先放開我。”
他卻摟的更緊,“不放!”語氣像是頑童似得執拗,“我見你一次容易麼?”
確實不容易,她怎麼可能會知道,此刻他的出現根本就不應該。其實他應該更狠心一點,應該更冷酷一點。棋局正在守關,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他並不是怕,隻是真的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