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和季揚離婚了，可是……我現在並不想再重新走進一段婚姻。這對你來說不公平，而我，也做不到。”
“該死！”辜羽寒憤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所以說，你根本就沒想過要重新回到我身邊來？剛剛，你不過是在利用我傷害季揚！”
這種感覺，該死的糟糕！
“我沒有那個意思……”喬念艱澀的解釋。
可事實，是真的傷到了季揚，傷到了自己……也傷到了憶北哥哥……
辜羽寒轉回身，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抑住心頭要燃燒的憤怒。
好久，他才重新轉過身，看向她，盡量平靜的開口：“這個問題，我們暫時不談。我知道你現在很亂，需要時間去處理這一切。我願意給你時間。”
可是，如果她一直整理不好呢？他又有多少耐心？
現在的顧憶北，早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願意耗盡一切心思來對待她的顧憶北了。而喬念……也不再是那個一心隻有顧憶北的喬念了……
他們，真的還有可能再在一起嗎？
猜不出她在想什麼，辜羽寒從車上走下來前不忘叮囑：“乖乖坐一會，我去給你買熱牛奶。”
他頓了頓，視線落向她的小腹，“能平靜情緒，對胎兒有好處。”
付了錢，辜羽寒將加熱後的牛奶拿過來，推開小賣部厚重的玻璃門，冷風灌過來，凍得他幾乎麻木。
視線，不經意的掠過一旁的藥店。
眸色，微沉，劃過一絲精光。
遲疑了下，他走進藥店。
“先生，想買點什麼？”穿著白大褂的私營醫生迎上來。
他的臉色很差，差得讓對麵的醫生微微覺得害怕。
“有沒有可以讓孕婦流產的藥物？”他問得直接而殘酷，醫生咋舌的神情，他直接漠視掉。隻冷冷的瞥她一眼，繼續補充：“盡量輕便一些。”
見對方沒有動，他有些不耐的喝了句：“有還是沒有？”
“有，有有……”對方被他一喝，驚得連忙回答，轉身從一旁的藥架上抽了一個小包遞過去，“這是國外新開發，其實是醫學上用來絕育的，但那些中藥流產要幹淨得多。不過你們還這麼年輕，隻是要流掉孩子，又不是徹底絕孕，所以最好還是帶太太去醫院做個無痛人流比較好。”
徹底……絕孕……
辜羽寒麵色仿佛蓋著一層霜，手裏捏著那包藥，明明很輕，但此刻握在他手裏，卻重得讓他幾乎要握不住。
堅硬的錫箔紙，磕著他掌心生疼。
隻要他把這包藥撒進牛奶裏，那個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會立刻消失。
而她和季揚之間，唯一的聯係也會被斬斷……
這樣的話，是不是她就會考慮一下自己？
“徹底絕孕後沒有挽回的方法嗎？”他聽到自己繼續問，嗓音寒冷得幾乎能凍壞他自己。
醫生搖搖頭，“至少現在我還沒聽說過。”
辜羽寒眉心躍動了下。
掌心緊了緊。
最終，他似發火一般，一把甩開藥，推開門，沉步出去。
為了喬念，他早已經瘋了。
他可以為了報複，不惜一切的傷害任何人，季揚也好，喬銘一也罷，甚至是她腹中那個無辜的孩子，如果必要，他也絲毫不會手軟。
可是，唯獨對她……他真的下不了手……
那種藥，太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