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聻境?又是什麼?”我問道。
郭老爺子抓起一個花生米,塞進了嘴裏,說道:“鬼死後要去的地方,如果不能投胎,又沒有魂飛魄散的鬼,就會去那裏,那裏是一個無比黑暗的世界,去到那裏就要忍受著無盡的孤獨和寂寞還有黑暗。所以死了並不可怕,真的到了‘聻境’才是最可怕的。不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也不知道,因為沒有鬼從那裏麵回來過。”
我聽著有點脊背發涼,“小刀”卻一點也不在乎說道:“還聻境,連陰間是什麼樣都不知道,哪有時間考慮那麼多。不過老爺子,你就看著鬼警抓鬼嗎?”
郭老爺子哼了一聲:“不看著又怎麼樣?人家在執行公務,難道我要妨礙公務嗎?雖然有些時候確實有點不講理,不過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我問道:“那您說的麻煩呢?”
郭老爺子哼了一聲:“那家夥一定不肯投胎的,今天肉身消失了,他就知道自己真的死了,雖然要頭七之後才投胎,不過以他現在的戾氣,馬上就可以變成厲鬼,若是在他死之前被人做了手腳,他不僅可以變得十分的猛曆,而且會把某些人記憶成仇人去找那些人尋仇。很難纏的。”
我點了點頭:“今晚他會回來?”
郭老爺子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說道:“嗯,子夜必到,我們還能喝一會兒。來不說了,喝酒。”
我們三個人撞了一下,一起喝了一大口。
我知道這裏今晚一定不會平靜,可是郭老爺子卻異常的平靜。
之後我們一直沒有再提這些事,三個推杯換盞的喝了很多酒。
當當當,牆上的老式掛鍾敲了十二下,正是午夜十二點。
郭老爺子放下了酒杯,整個走廊的燈突然開始一閃一閃的,四周的空氣也變得陰冷起來。
我和“小刀”也放下了酒瓶,看著走廊,突然砰地一聲,所有的燈一下子都滅了。
四周一片漆黑,也一片安靜,隻有斷斷續續的雨聲。
時間似乎凝固了,我們三個好像雕像一樣的坐在那裏,似乎和這個世界沒有一點的關係。
突然,我們的前麵出現了一群鬼魂,一個個蒼白的臉,漆黑的眼圈,蓬頭垢麵,有的眼珠子掉到了外麵,有的伸著長長的舌頭,什麼鬼樣子都有。
“小刀”喝了一口酒說道:“為什麼這些家夥都是這是可怕又令人作嘔的樣子呢?”
郭老爺子說道:“這是他們死前的樣子,當然不那麼好看,你看,那個伸著舌頭的,就是吊死的,那邊那個隻有半邊臉的是車禍死的,還有……”
那些鬼魂都看著我們,慢慢的向著我們走了過來,慢慢的向著我們靠近。
郭老爺子伸手拿出了一張符紙,在手中晃了晃,那符紙一下子帶著火光飛了出去。
可是眼前卻沒有什麼變化,那些鬼魂依舊向我們走著。
“小刀”問道:“郭老爺子,您這符咒打出去,怎麼啥作用沒有啊,你看那些鬼好像也不是很怕啊!”
郭老爺子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卻不說話。
我卻看出了點門道,因為那些鬼雖然在走,可是卻一點都沒有縮短和我們的距離,我低聲說道:“縮地成寸?”
郭老爺子點了點頭:“有點見識,見麵就打,多累,先讓他們溜達一會兒,正主出來再說。”
那些鬼魂依舊在向著我們走著,發出了一陣陣的鬼叫聲,雖然沒有能縮短距離,可是陣陣的陰寒之氣逼人。
我可以運功抵抗,可是我怕“小刀”受不了,可是這小子可能是因為了喝了酒的緣故,根本沒有一點冷的意思,反而很是興奮。
終於,郭老爺子把自己那瓶子裏麵的最後一滴酒也喝光了。
那酒盅剛一放下,突然就砰地一聲碎裂了,我嚇了一跳。隨之我和“小刀”拿著的酒瓶子也碎了,破碎的玻璃灑了一地。
接著我的耳膜感到了一陣強大的壓力,似乎要把我的耳膜撕開,我的功力自然而然的跑到了耳朵裏,頂住了那巨大的壓力,可是“小刀”就沒有那麼幸運,一下子跳了起來,兩隻手捂著耳朵,大叫了一聲。
我們隻感到眼前一晃,一道鬼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那個鬼影比別的鬼高出了一倍,一張大臉很大,好像一個桌麵。不過看上麵的五官,還是隱約可以看到那鬼應該是阿文。
我說道:“這就是正主吧,不過這家夥怎麼麵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