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後,顧廷期直接離開了房間,留下黎美景一人,像被摧殘的斷線木偶般,躺在床上。
但她早已習慣,咬著牙站了起來,到衛生間處理下身的汙穢,簡單洗漱後,她整個人脫力,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黎美景感受到下腹傳來一陣絞痛,她緊緊咬著牙,用雙手捂著肚子,卻發現即使躺著,也無法緩解那陣劇痛。
她痛得額頭密密麻麻地冒著虛汗,實在受不了了,扶著牆壁費了好大一股勁,才走到樓梯口。
奈何她根本說不出話,無法呼叫樓下的顧母。
她無奈,隻好跌坐在地上,狠狠地錘著地板。
顧母聽見聲音上了樓,卻發現原來是黎美景臉色發白地在樓梯口製造出來的動靜。
“你怎麼回事?”顧母一陣驚訝地上前,同時,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啞巴說不出話,隻能用這種蠢笨的方式尋求幫助。
顧母一直覺得黎美景有些晦氣,也沒有直接上前扶她,而是叫了司機將黎美景抱到車上,送去了醫院。
原本顧母並不打算親自陪著黎美景去醫院,但轉念一想,腹痛事關緊要,萬一影響到了生育,非同小可,便也和司機一同過去。
黎美景的肚子猶如刀絞般,越來越疼痛,她緊緊蜷縮在車後座,眼淚控製不住不斷地往下掉。
“不就肚子痛麼,這麼嬌氣……”顧母遠遠地坐在另一側,睨了眼黎美景,淡淡道。
但當她發現黎美景的下身在出血時,才嚇了一跳,連忙催促司機開快點。
經過急診之後,醫生從手術室摘下口罩走了出來,對顧母道:“她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因為性事強烈,對子宮造成了一定衝擊,所以才會引發劇痛。”
顧母一臉震驚地看著醫生,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她懷孕了?”
她的眼底染上一層欣喜,但很快,又閃過一絲複雜。
這時,虛弱的黎美景被護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剛好聽見顧母在和醫生交談。
顧母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黎美景,有些擔憂地問:“醫生,那她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也會是個啞巴嗎?”
她的聲音音量不小,話音落地,空氣的氛圍瞬間有些詭異。
幾個小護士麵麵相覷一眼,偷偷地看向黎美景,主治醫生的眉頭淡淡皺起,說:“這個現在我們無從得知,但是這個遺傳的概率很小。”
顧母這才放心地舒了口氣。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黎美景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狠狠地絞著。
雖然她能感覺到,一直以來,顧母對她是啞巴這件事情都心存意見,但是她剛剛經曆過這樣的疼痛,卻聽見顧母這樣當眾的嫌棄,心裏很是不好受。
她一直以為,有些事情忍忍就過去了,於是她忍受著,忍受著每個夜晚的恥辱和疼痛,忍受著尷尬的境遇和待遇。
卻還是無法改變,沒有人會接納她,也沒有人會愛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