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梵深知自己的情敵很強大,幾乎到了無堅不摧的程度。
對文樂樂,他隻能徐徐圖之。
急不得。
他甚至在心裏暗暗慶幸,幸好自己今晚是正裝出席,頗具大將風範。
於是,大將風範的陸雲梵為了和顧西淩平分秋色,他一改往日裏的散漫,整個人正襟危坐,一臉冷冽:“顧少,又見麵了!”
顧西淩眸色無波,坐姿慵懶,一條胳膊貌似很隨意的就擱到了文樂樂的椅背上。
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他幾乎將文樂樂完全攬在懷裏。
這是在赤裸裸的宣誓主權啊。
陸雲梵瞬間瞪大了雙眼。
踏馬的,顧西淩竟然玩起了近水樓台先得月。
好卑鄙!
西餐廳的服務員動作麻利,飛快的端著一瓶羅曼尼走了過來。
“先生,請問,是現在開嗎?”
顧西淩點頭。
“嘭!”
隨著橡木塞從酒瓶中撥出來,醇厚的酒香肆意彌散。
文樂樂聞到的卻是金錢的味道。
一瓶十萬。
好貴。
服務員原本打算將紅酒倒進醒酒器,但顧西淩卻將酒瓶拿了過來。
“陸三少,來一杯?”
顧西淩優雅的晃了晃酒瓶。
陸雲梵暗暗磨牙,誰怕誰啊。
“要喝就換白的。”
誰慫誰就是軟蛋。
“哦?”顧西淩挑眉,神色莫辨的看著陸雲梵胸前那條突兀的紅色領帶:“這麼說陸三少酒量不錯?”
陸雲梵梗著脖頸:“大老爺們喝什麼紅的,臥槽……顧西淩你……”
文樂樂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觀察著兩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對策。
萬一雙方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話,她一定站在顧西淩這邊。
雖然陸雲梵並不是什麼壞人,可她和顧西淩才是一家人啦,一家人必須團結一致。
攘外需安內,這是堅定不移的政策方針。
但是,事情的發展似乎完全脫離了文樂樂的想象。
特別是她發現顧西淩不但不生氣,反而主動倒酒的時候,文樂樂雖有疑惑,心裏還是輕輕鬆了一口氣。
她能安然無恙的逃過這一劫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結果那口氣才呼到一半,她就看到顧西淩在遞給陸雲梵的紅酒時,手腕一偏,那杯酒好巧不巧全部順著餐桌潑到陸雲梵的衣服上。
“抱歉,手滑。”
顧西淩薄唇輕啟,眉宇間完全看不出盛氣淩人。
陸雲梵低頭瞄了一眼,他的正裝是月白色,紅酒潑上去格外醒目。
而他脖頸上那條與文樂樂同色的領帶正滴滴答答的淌著酒,顏色已經變得暗黑無光。
他處心積慮的情侶裝啊。
就這麼毀了。
霎時間,陸雲梵隻覺得自己渾身的每一塊骨骼都在天崩地裂的咆哮著,但又礙於文樂樂在場,他隻能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領帶濕了,衣服也沒法再穿,陸雲梵臉色鐵青的坐著輪椅走了。
來日方長,他不怕鬥不過顧西淩。
畢竟他是重生之人,後麵發生的事情他都非常清楚。
一旁的服務員則是驚愕的張大了嘴。
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麼貴的酒就這麼糟蹋了。
好可惜。
文樂樂更是感覺自己的心髒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知道顧西淩的性子很冷冽,但並不知道顧西淩還這麼腹黑。
這簡直就是兵不血刃啊。
文樂樂為了自保,趕緊在腦子裏組織好一番說辭,準備完美的將今天的事情解釋清楚。
“西淩,我……”
顧西淩收回了自己擱在文樂樂椅背後的那隻手。
“吃飯吧。”
文樂樂急得不行。
她還能吃個什麼勁兒?
被陸雲梵這顆萬年釘子戶一通攪合,顧西淩明顯生氣了。
誰能告訴她應該怎麼去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