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樂的傷勢一天一天好起來。
農曆臘月二十九,天公作美,暖陽高照。
顧西淩將文樂樂推到醫院樓下曬太陽。
臘梅吐惢,芳香濃鬱,偶爾還能看到小蜜蜂在鼓鼓囊囊的花苞裏忙碌的鑽進鑽出。
文樂樂很開心,揚著小臉對顧西淩說:“老公,待會兒你去買一束臘梅到我的病房,好不好?”
顧西淩對文樂樂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立即給小七打電話。
半小時之後,卻是流箏抱著一束臘梅來到醫院。
不同於上一次在禦龍灣的一身正裝,流箏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風衣,內搭一條黑色長裙。
流箏比文樂樂稍高,眉眼更英氣。
但因為有了長裙的襯托,她棱角分明的美又變得別具一格的張揚。
“淩少,少夫人。”
顧西淩淡聲說道:“這花送到樂樂的病房。”
“好的,淩少。”
流箏轉身要走,文樂樂卻突然喊住了她:“流箏!”
流箏回頭,麵色平靜:“少夫人,有事?”
文樂樂的嗓子依舊沙啞,腳踝是石膏,手臂是繃帶,除了一張臉還算幹淨,好像全身都是傷。
至少和此時的流箏比起來,她有點狼狽。
“啊,那個,我就問問,明天就是春節了,你要回老家過年嗎?”
文樂樂對流箏的身份並不清楚,更不知道她的老家在什麼地方。
或許流箏並不是華國人。
果然,流箏在沉默片刻之後說到:“謝少夫人關心,我沒有過新年的習慣。”
流箏離開後不久,顧羽嫣就帶著顧一念來到了醫院。
小丫頭一見到文樂樂就蹦蹦跳跳鬧騰得不行。
顧西淩的公司有事,見顧羽嫣過來,他也就放心的離開了。
文樂樂和顧羽嫣性格相投,這段時間她已經和顧羽嫣徹底打成一片。
想了想,文樂樂問顧羽嫣:“羽嫣,你是什麼時候去的荷蘭?”
“幾年前吧。”顧羽嫣看著文樂樂:“怎麼?你也想去玩兒啊?”
文樂樂點頭:“荷蘭是個好地方,我的確很喜歡,但是,你怎麼想到去荷蘭呢?你哥不是一直在A國嗎?兄妹倆如果離得近,相互能有個照應,多好啊。”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顧羽嫣坐在路邊的木椅上,任由顧一念在她身上爬來爬去。
“我哥也不是一直都在A國,是因為家裏出事之後,爺爺執意送他去的,我是女孩子嘛,高中畢業之後才去的荷蘭。”
“哦,那你對小五和小七也不太了解了?”
顧羽嫣若有所思:“小五和小七,我隻大概知道他們兄弟倆是我哥的左膀右臂,至於兩人的身份,我還真不清楚,隱隱聽我哥說過他們的國籍應該不是華國。”
“那流箏呢?”
“流箏?”顧羽嫣想了想:“她和她哥都是華國人。”
“她哥?”
“嗯,流箏有一個親哥哥,不過在三年前,她哥哥好像意外離世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他哥在以前的時候大家都叫小二哥。”
……
農曆新年。
這是屬於每一個華國人心中最特別的日子。
外出的遊子們,即便奔赴千山萬水也希冀能回家團圓。
陸雲梵在小島上消磨數日,掐著傍晚時分,風塵仆仆的帶著陸川從江城機場出來。
手機剛開機,無數條新聞就爭先恐後的蹦進他的眼睛裏。
從前的陸雲梵對財經一竅不通,他的世界是黑白的鋼琴鍵,就像他的性格,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但現在,他要做一位合格的商人。
商人免不了遊走在灰色地帶,更免不了社交應酬。
無聊的新聞事件也得看,在等待陸川去開車的間隙,陸雲梵耐著性子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瀏覽一遍,然後,他看到了一個醒目的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