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才領了證,許程雄就打電話讓許安可將顧景琛領回去吃晚飯,說是要為他們新婚慶祝一番。
許安可心裏冷笑,她從機場被顧景琛捉回來,這裏麵肯定也少不了她親爹的手筆。
許家一幹人都站在宅子門口,迎接的場麵十分正式隆重。
坐在飯桌上,看著許婉清那張幽怨蒼白的臉,許安可之前的所有屈辱感突然就消失了,心房前所未有的敞亮。
她學著電視上看到的,端著正房太太的架勢,溫柔賢淑地夾了一塊韭菜,往顧景琛的碗裏放。
語調九轉十八彎,聲音嬌酥入骨,“老公~你多吃些,聽說這個有特殊功效哦~”說著,還衝顧景琛眨眨眼,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許婉清的素手死死扣著桌沿,陰沉的眸子死死瞪著許安可,更不得在她臉上燒出個窟窿來。
可是下一刻,她忽而笑了,眸中情絲婉轉,秋水含波看向顧景琛,話卻是對許安可說的。“妹妹,景琛他愛幹淨,從不吃別人夾的菜。”
顧景琛有著令人發指的潔癖,這是整個淮南貴族圈都知道的。
許婉清迫不及待要看顧景琛發飆的樣子,素手輕輕捂著嘴笑起來,眼角上挑,得意地看向許安可。
可是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就生生地僵住了,隻見顧景琛嘴角一勾,慢條斯理地夾起那條韭菜,放進嘴裏嚼了起來。
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就僅僅盯著許安可,末了,還舔了舔唇角,動作矜貴又優雅。
許安可的臉突然就燙了起來,她趕緊垂下頭,默默扒拉著飯,幾乎要將臉埋進碗裏。
這男人,吃飯就吃飯好了,做什麼這麼妖孽!
許婉清紅了眼,淚眼朦朧地看著顧景琛,一臉的委屈,不可置信。
“景琛……”
顧景琛連眼皮子都沒抬,隨手夾了一塊豆腐往許安可碗裏放,淡淡道:“我在吃飯,你這樣叫我,會吐。”
許婉清心口驟然緊縮,她死死咬著唇,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坐在旁邊的田馥雅趕緊在桌子下麵悄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別在顧景琛麵色失了分寸。
許婉清這才壓下心底的火氣,一雙眼睛陰沉沉盯著許安可,像是淬了毒。
看著對麵那母女二人灰敗的臉色,許安可心裏暢快更甚,她輕勾了唇角,毫不客氣地往許婉清的傷口上撒了把鹽。
“姐姐,你這麼盯著你妹夫,莫不是想學你媽媽,看準了之後橫插一腳,做他的情婦?”
顧景琛眉眼一挑,斜眼睨著許安可精致的小臉,眸色微亮,深不見底。
許婉清的臉色一白,又楚楚可憐地看向顧景琛,後者卻連一個眼神都未給她。
許程雄一張臉鐵青,狠狠瞪了許婉清一眼,“快吃飯!”
少給他惹事!
……
許安可從衛生間裏出來,就見田馥雅正倚在門邊,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可別得意,不要以為搶了婉清的男朋友,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許安可垂下眼簾,沒說話,沉默著拿了紙巾擦掉手上濕漉漉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