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江市的機場裏,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不時就有人用鄙視的眼光環視一圈,尋找剛才撞了他肩膀沒有說對不起的家夥,大多是不耐煩的看表數次漠然的發著呆的年輕人,空洞的神情也暴露了內心的空虛和迷茫。
不時廣播台就傳出一些失物招領的帖子,然後一小部分群體就開始躁動不安的檢查自己的背包,生怕被撿漏,形形色色的麵孔一晃而過,彼此都是陌生人也留不下絲毫印象。
一個身著西裝革履的三十歲男子出現在出倉口,手裏提著公文包,領帶打的一絲不苟,西裝沒有一絲褶皺的痕跡,脊背挺的筆直,步伐也是一副勢不可擋的真是,臉上的墨鏡遮住大半個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雖然高挺的鼻梁加分不少,但是這衣服不近人情的氣場已經震住了周圍的人,一群裏一掃而過,眼神能精準的鎖定他的臉,他這樣的感覺簡直是商業精英的標配。
莫齊剛下飛機,過度勞累險些落枕椎還在隱隱發痛,就被助理告知自己的父親有急事找他,他倒是不覺得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事兒這麼急的找他,恐怕又是些狗仔隊秘密搜集的情報讓他回答。
以他對父親的了解,隻要不是他親自打電話呼叫的事兒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隻不過是些無聊的對話就能在十分鍾內結束。
他的腳步反而不像剛才那麼穩健有力,怠慢了許多,慢慢摘下眼鏡,露出一雙丹鳳眼,睫毛的短的看不見,但是炯炯有神的發光,臉部線條柔和,脫去墨鏡顯得整個人溫柔不少,至少更加平易近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一下領帶敲敲麵前的這扇寫著辦公室的門,“爸,我來了”。
過了良久,終於聽到裏麵傳來沙啞的男聲,“進來吧”,像時壓製喉嚨的難受不咳出聲來,就在他推門和關門的這幾秒的動作裏,喉嚨一下被釋放,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像是要岔氣一樣,本身就有皺紋的一張臉也變得紫紅,甚是猙獰的可怕。
莫齊司空見慣的說“爸,有什麼事兒?”,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隻是根據程序的設定對不同的情況做出反應一樣,雖然是父子,但是現在的莫齊卻像是把試卷給父親看的小學生。
曲臣老總坐在皮質的黑色沙發上,雖然剛才已經咳嗽的難受,但還是夾著一支香煙,另一隻手臂搭在沙發的後背上,翹起二郎腿,一副極度放鬆的樣子。
像是在組織語言,看了看天花板又看向自己的兒子,緩緩開口道:“你知道蘇小淺嗎?”,雖然在腦海裏醞釀許久,但還是直接的問出了口。
莫齊心裏一驚,有一絲詫異,但還是如實回答“之前有過一些接觸,但不是很熟悉,怎麼了?”很官方的回答,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他放鬆的坐在父親的對麵。
“你說說對她有什麼了解?”曲臣老總輕描淡寫的說著。
但是莫齊卻發難,這是想聽什麼呢,賠上笑臉,一臉無辜的問道“不知道爸你想知道哪方麵的”,臉上有一絲神秘莫測的笑意。
雖然曲臣老總不想說的太直白,但是想到自己剛才的問法確實有些唐突了,就又補充道“你和她一起工作,這個人能力怎麼樣?”,咧嘴親切的對著莫齊笑。
莫齊卻被這一笑脊背發涼,總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鱷魚,引誘著獵物上鉤的模樣,眼神低垂假裝出絞盡腦汁地模樣。
腦海裏閃現出小淺不經意間抬頭向他微笑的樣子,嘴角微微的上揚,“她雖然是剛著手插花這個行業,但是比較努力上進,做事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