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
可是，過了許久，臉上的疼痛並未傳來，倒是傳來女子憤怒的聲音，“淩陌哥，你攔著我幹什麼？這個殺人犯應該去死。”
顧淩陌？攔著？
蘇葉緩緩睜開眼，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手臂，心中一震，原來……
隻可惜，顧淩陌接下來的話，讓她心中燃起的星星之火頓時就熄滅了，“打她，不怕髒了你的手？”
一瞬間，原本臉上滿是震驚的楚心語漸漸綻放出了笑容，“也是，淩陌哥說的對。”
蘇葉自嘲一笑，是自己又天真了。
在顧淩陌的心中，她原本就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他又怎麼會對她有所憐惜呢？
“你。”顧淩陌輕笑一聲，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蘇葉，瞬間臉上的笑意陡然消失，冷聲道，“向心語懺悔。”
懺悔，為當年撞死了她的姐姐，他的未婚妻懺悔。
蘇葉聞言，苦笑一聲。
若放在當年，她斷然不會低頭懺悔。即便她錯了，亦不會懺悔，更何況，這件事她本就無辜。
但如今，蘇葉臉上的表情淡然，走上前一步，朝著楚心語低頭鞠躬，“楚小姐，當年是我的錯，抱歉。”
五年前，因為她的沒有心機和張牙舞爪，所以才會傻的沒有反抗餘地被送進了監獄，受了五年的苦，如今她學聰明了，不過是低頭，若能不受苦，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楚心語聞言，臉色略微一滯，眼神閃躲的瞥向一邊，“你別以為你道歉我就會原諒你了，我告訴你，就算你做的再多，也換不回我姐姐的命。”
蘇葉抿緊唇瓣不語，眉頭輕蹙，略微抬起頭，對上她的雙眸。
卻不想楚心語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當下一把推到她的身上，“你瞪我幹什麼？難道你害我姐姐還不夠，還想要來害我嗎？”
楚心語此話一出，周圍人都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當年的事在T城鬧得沸沸揚揚，如今雖然已經被時間磨平，但是現在三個當事人聚在一起，卻又將這件事送到了眾人麵前。
在這件事中，顧淩陌與楚心語都是受害者，一個失去摯愛，一個失去至親。唯獨她，是被萬人唾棄的。
“這是在幹什麼？”顧啟山一身墨色裝扮，拄著拐杖，緩步而來，看見一身狼狽的蘇葉時也是一愣，但是很快臉上就收整了自己的情緒，“蘇家丫頭來啦，淩陌倒真是直接把你接過來了。”
“外公！”蘇葉憋回眼角的淚水，不敢看麵前威嚴的老人，低聲喃喃。
“蘇小姐今日出獄，應該好好跟外祖父敘敘舊。”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出聲，“不過，今天是老爺子的壽誕，蘇小姐穿著著實……”
蘇葉聽了不禁臉上更是一紅，倒是顧啟山像是沒聽到一般，歎息著打量她，“這日子過得真快，竟是過了五年了。”
“你媽媽等你五年，很不容易。”
蘇葉輕蹙，心下已是了然。顧啟山疼惜的，並不是她，而是她的媽媽。
“外公，祝您壽比南山，今日是外孫女唐突了，改日換身體麵的裝扮，帶著賀禮再來看外公，今日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