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開了擴音鍵,一個冷冽的男人聲音,他聽出來了,是程至煜。
“你在幹嘛?”她問。
男人沒有說話,靜了一會兒,忽然沉聲笑了,笑過之後,突兀的,濃重的喘息聲,夾雜著一個女人曖昧呻吟,層層襲來,“啊,快一點,再快一點,嗯,求你了,在快一點……”
林若軒的心在瞬間就震撼了,不可思議的望著沈莞,她卻隻是一臉淡然,任憑男女淫靡之聲四處蕩漾。
“有什麼事!”
“沒有,繼續。”她笑著說,然後,掛了電話。
“我從來不會以為,程至煜在這個點還上班,調情的時間都隻怕不夠,”她看著林若軒,“聽見了,他很開心呢,讓一讓。”
她要從他身邊走過,他卻攔著不動,“沈莞,這個是你男朋友,他這樣背叛你,你都不在乎嗎?”
“男朋友?男朋友是什麼,每一個人,從生下來,都是獨自的個體,個人有個人的血肉,有個人的生命,沒有人應該依賴著誰,也不該限製著誰,我是我,他是他,他不管我,我也從不不管他。”
“可是,這樣,沈莞,”他看著她的眼睛,顫著唇,“這就是你麼,現在的你,現在的生活,你真的喜歡這樣嗎?你快樂麼?”
她笑了,對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林若軒,我的快樂很簡單,隻要,有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而他,即便是背叛,也背叛的爽快直接,不欺不瞞。”
她的目光透著無盡的鄙夷,他說不出話了,她冷冷哼了聲,走出去了。
沒走了幾步,她恍然的笑了,程至煜,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在他麵前丟人?
林若軒望著她背影,消瘦的不堪一擊的身影,回憶,忽然就湧進了腦海,是那一天麼?那一天,她,也是這樣,這樣,煢煢孑立的身影麼?這樣,一個人,從高高的、滿是蒼白燈光的台上跑開,從大禮堂那半開的狹長門口,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是,他沒有遲疑,沒有猶豫,那麼,會怎麼樣?到底會這麼樣!
他走過去,終於抓住她的胳膊,狠狠的,不要命的,“你去哪兒,我送你。”
沈莞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幾乎本能,張口說,“去上班。”
林若軒坐在酒吧的一角,望著吧台後頭,沈莞,黑色製服包裹著美好身體,完美的曲線在迷離的燈光下嫵媚著,玫瑰花的紅唇像烈烈火焰燃燒著,長長的睫毛如蝴蝶嬉戲。
她在調酒,液體,從一個黑色的罐子,流入透明的器皿,紅的豔,橙的純,綠的鮮,溫婉疊加在一起,種種奇跡,就幻化成魅惑的顏色。
她也在說話,和一個男人,應該是酒吧的客人,樣貌俊俏,舉止風流,卻絕不下流,但是,在她身上遊走的目光,直接而灼灼,赤裸裸的讓他恨不得過去……揍他。
‘這是工作,等她下班。’他閉上眼睛,揉著眉心。
“帥哥,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