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佞:“嗬嗬嗬嗬嗬。” 戟狼:“嗬嗬。” 寧霄:“嗬。” 柳佞:“我收留他純粹是意外,當年我離朝在野的時候,他剛出生沒多久,我知道他是誰啊?嗬嗬嗬嗬。” 戟狼:“當年八皇子應該跟您學過一段時間了,他跟八皇子幾乎一模一樣。” “八皇子?誰啊,忘了,哎呀老了,確實記性不好,嗬嗬嗬嗬嗬。” 戟狼:“您連一千多年前的事情都記得,現在這些話,似乎......嗬嗬。” 柳佞撥弄了一下煙杆,略帶緊張地快速吸著煙:“嗬嗬嗬嗬嗬,真的是意外。” 寧霄適時地補了一刀:“所以十六皇子去刺殺神王,其實誰您在背後點撥?老爺子您真是這個。” 寧霄豎了個大拇指。 柳佞捋了兩把胡子,臉都綠了,但是人確實藏在他這,他能怎麼辯解? 最後,老頭很沒有臉皮地威脅了一句:“你們要是敢出這些去,我把你們都埋了喂花。” 春風和煦,楊柳枝頭黃鶯鳴,在山頭這一片草長鶯飛的四月中,寧霄眯起了眼睛。 “爺爺,有話好。” 柳佞哼了一聲,捂著手繼續道:“確實不是我給他出的主意,他媽的敢跑去露台刺殺神王還跑回來,我差點把他給埋了。” 寧霄看著四周這一大片熙熙攘攘的花,想到底下不知道多少人被埋了滋養著這片土地,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戟狼問道:“十六皇子不是在簷鏡道?” “簷鏡道三四百年前遭難的那一次,他就跑來這裏了。” 白鬼捧著一杯茶嗅著:哦,那他對神王,就是曠日持久的恨了。 柳佞伸出手,又想揍她一巴掌,白鬼齜牙咧嘴了一陣,柳佞最終悻悻然地收回了手:“沒辦法,都是冤孽。” 戟狼雲淡風輕地道:“怎麼會沒有辦法呢,隻要殺了一個人.......” 柳佞:“嗬嗬嗬嗬嗬,你最開始的時候,不是,你不會衝動地殺了神王?” “如果我衝動,他早在一百年前就死了。” 柳佞看著白鬼:“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回來,你這是......還挺可愛的,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動手了?” 寧霄:“?” 戟狼:“?” 劉大川:嗬嗬。 白鬼:嗬。 原來這孤寡老頭的弱點,竟然是喜歡孩子。 戟狼道:“我從簷鏡道救了一批孩子回來,如果您能夠親自教養......” “打架什麼的,不如讓你們家綠枝親自教,至於想學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以扔到我這邊來,不過,人不能太多,人一多,神王就會懷疑了。” 柳佞完這句話,一低頭,又看著宮止:“不過,你得先證明一下,你真的是宮止,宮止大人,嗯?” 白鬼一張嘴道:大部分人,都在愚妄地證明自己的生,他們真的活過嗎?那些一瞬間的痛苦和快樂,究竟是真的存在,還隻是生的假象而已?宮止,你不用繼續胡鬧了,既然你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意義,為什麼又要殺人? 柳佞的臉色瞬間不太好看,這是他四百三十二年前,跟宮止過的話。 白鬼又道:神王自詡為真理的守護者,但他守護的真理,是其他人編造的謊言,還是其他什麼?真理隻有一種聲音嗎? 柳佞的臉色變得嚴肅。 白鬼完這些,忽然臉色一變,問道:你知道神王背後站著的人究竟是誰嗎? 柳佞的兩腮顫抖了一下:“是宮止。” 白鬼道:不對。 “是——”柳佞閉上了嘴。 你見過他吧? 柳佞的胡子顫了顫,沒有接話,他還在猶豫。 寧霄和戟狼則是陷入了新一輪的困惑當中,難道神王的背後還有其他人,所以那個肥頭大耳的神王,至今仍然高枕無憂? “我沒見過。”柳佞掙紮道。 白鬼則是信誓旦旦地道:你肯定見過,否則神王怎麼會被你推到那個位置上。 柳佞則是看向戟狼:“神王真的隱瞞了那些消息嗎?還是有他在背後指使。” 戟狼搓了搓手,向前一傾身:“他是誰?” 寧霄感覺下一秒戟狼就要掏出刀來壓在柳佞脖子上,而此時,藏在柳佞這裏的十六皇子,那個消瘦陰狠的年輕人,手裏也拿著一把窄刀走了出來,漠然地看著戟狼。 柳佞頭頂滾落了幾顆汗珠,他抓住自己的頭發,在手裏卷了卷,有點緊張。 柳佞問白鬼:“嘿,不會吧,他會不知道這件事?神王既然在簷鏡道有這麼大的動作,他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除非他死了。”柳佞特別肯定地下結論。 白鬼:嗬。 柳佞看到白鬼的嗬嗬,咽了口唾沫,疑神疑鬼地問道:“講道理,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當年去了羅刹海,不過隱藏地很好,我沒有看到他的真容。 寧霄看到這句話,忍不住想,他們的這個人,該不會是百變大叔劉大川吧? 寧霄極力忍著讓自己去看劉大川的念頭,戟狼也一動不動。 劉大川則是出乎其他人意料地平靜。 柳佞搓了搓鼻子,嘿嘿笑了兩聲:“我也沒見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麼找到他,但是,你們最好不要多想,如果他還要保神王,除非你們能殺了他,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比登還難喲。” 寧霄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剛要開口,就聽劉大川問道:“俺,俺有個問題想問,他是誰啊?俺怎麼聽不懂啊。” 好家夥,好問題。 “這個問題......為何不問宮止呢?” 白鬼:嗬嗬,隻不過是一個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老頭子吧?不必驚慌。 戟狼問道:“那麼,他......” “如果他知道神王做的事情,那就明,他還是有點自信的,如果他不知道,那神王就等死吧。” 柳佞搖了搖頭,往懷裏使勁掏了掏,掏出一支筆來,十六皇子給他端來了墨和紙:“我給你們畫個圖。” 紅蛇忽然從寧霄的袖子裏鑽了出來,嘶嘶吐著信子,它一頭紮進了墨水裏,率先在紙上寫道:老頭,騙孩子們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