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渾身都冷透了,他向後倒退著坐在神王的座位上,上的閃電不斷地撕扯著漆黑的夜空,他突然有跳下露台的衝動,他想找個地方藏起來,讓這個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找不到他。
他的手還在不可自抑地哆嗦著,他伸出手,宦官給他遞來了一杯酒,他手忙腳亂地把這杯酒塞進了自己的嗓子裏,稍稍平複了一下。
宮止不能活。
這是他唯一的念頭,他絕對不能讓他再活過來,為了這個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但是不對,如果宮止對他們有用才能活,他呢?他對他們又有什麼用呢?
神王再次像是被冷雨澆身一樣,一直在發顫,他根本沒有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他們來,最有用的地方,或許就是成為傀儡,一個傀儡,等他們真正來到這裏之後,再殺了他,會像是捏死一隻蟲子一樣容易。
他想過自己無數死法,他以前覺得自己會在簷鏡道被其他混混捅死,後來覺得自己會跟著柳佞老死在不知名的荒野裏,當上神王之後,他想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死得慘烈一些,不要像他那個做神王的父親一樣,被親生的兒子砍斷雙腿,丟下去喂龍。
他完全被恐懼籠罩著,那三隻眼睛看著他,其中的兩隻又冰冷又滑稽,如果謊的人真站在他的麵前,他真想拉著這個神經病跟自己痛飲一番大哭一場,他們看起來活得都這麼慘。
神王搶過酒壺,灌進自己的嗓子裏,他終於再次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宮止在哪?”
“不清楚,我們並不清楚宮止在哪。”
神王稍稍冷靜了一些:“是麼?那你們憑什麼證明宮止還活著,他早就死了。”
“偉大的神王啊,你的記憶力似乎出現了一絲錯漏。”謊的人抑揚頓挫地道,“你忘啦,宮止隻是消失在羅刹海,不是死在了羅刹海。”
謊的饒那雙眼眯起來:“還有,你派戟狼和寧霄去,就是要找到宮止是不是已經死聊證據啊。”
神王用力地咽了口唾沫,他應該見到宮止的頭再下這個結論,但他想,到那個時候,他隻見到一顆頭應該也會蹦起來,那顆頭大概會睜開眼問他為什麼不遵守我們的承諾吧?
“所以,跟我們合作吧?!跟我們合作吧?!”謊的人雀躍地大劍
“不行,我要去問問老師。”
“你的老師已經背叛了你啊!”善良的人,“他早就不再相信你了,你能依靠的隻有你自己了。”
老的人忽然出現,心平氣和地話:“你的老師已經很多年不跟你見麵了,他看他對你的態度多輕蔑啊,好像他是你的父親,而你還是以前那個隨時會被流放到簷鏡道去的子,他如果知道你做了這麼多錯事,他會對你心灰意冷,會去投靠宮止吧?”
神王大叫道:“明明是你告訴他宮止還活著。”
“我們隻是告訴他宮止還活著,但你覺得,他會選擇你嗎?他為何不將尚且活著的宮止推上這個位置?”
神王像是被缺中打了兩巴掌,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七百年前的時候,他站在神王殿中,老神王當著眾臣的麵把他踢開了,他聽到轟的笑聲,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踩在腳下的蟲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