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的老人執槍站在最前方,隻是一個人,卻仿佛是最堅硬的盔甲,能抵禦這世間一切尖銳的刀齲
無數潑雨般的箭衝向神王,被銀發的老人一一擋下。
當神王成為神王時,銀發的老人已經離開了戰場,他最輝煌的時候,神王無幸得見,因此一直以為這個老人隻是蜷縮在名為“鎮久”的宅子當中,隻不過是他威脅戟狼的手段之一。
但今夜這個老人身上所爆發出的力量,令他既畏懼又震驚。
他想象這個老人在無數個年頭當中,仍然如年輕時保持著習慣,機敏、強壯,像是一頭成年的豹子,掌握著隨時能夠撕裂敵饒力量。
“神王,往後站。”
神王聽到這句話,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他問道:“誰去處決火神了?”
“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我們的援兵很快就到。”似乎是怕神王起疑,銀發老人解釋道,“是帝師柳佞的布置,他在收到這個消息的同一時刻,聯係了我們信得過的城主。”
神王再也沒有話,他看到無數黑影沿著露台翻上來,每一個都無比矯健,他很確信,任何一個黑影,都能夠在十招之內殺了他。
“退後。”銀發的老人再次道。
神王退後,他在此時感覺到了這個老人身上的威壓,這是一頭真正的豹子,他此時再拿出神王的威嚴,也不過虛張聲勢而已。
隴青像是一枚影子潛入了黑暗當中,當這枚影子在暗夜中起跳的時候,都伴隨著潑墨般的血。
火神的住宅被層層侍衛包裹,波利控製著她的寵物,接二連三地咬掉侍衛的頭。
蛇腹擦著地麵,漆黑的鱗片發出刮擦鐵片般的聲響,火神在宅中靜靜地坐著,他的侍衛全都是精兵,他有信心,今日來的即使是三百年前的神王本人,都無法活著回去。
但他赫然發現,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隻是一個女孩,女孩騎在白虎身上,身後跟著一尾雙頭的蛇,蛇嘶嘶吐著信子,嘴裏滴著濃稠的鮮血。
火神略一錯愕,隨即笑道:“你是神王的哪一個女兒,是作為兵器被養大的嗎?”
波利麵無表情地歪頭:“女兒?他叫我太奶奶還差不多。”
“所以,我們是盟友?”
“不,現在神王還不能死,所以你隻能死。”
火神仰長笑,他向前一揮手,身邊穿著重甲的侍衛結成陣,對方雖然隻是一個女孩,但他給了足夠的尊敬。
更何況,在某些時候,反而是孩子,哪怕是最懦弱的、最無能的孩子,都不能忽視,他不會像老神王一樣犯錯,否則將禍患無窮。
就在此時,他的後頸擦過一陣巨風,火神驚愕之下猛地舉起手中的盾回身抵擋,他沒想到竟然早已有人潛伏在自己頸後。
隴青從高處躍起壓下手中的刀,風被利刃切開,發出巨大的呼嘯聲,他的速度已經接近於極限。
這是柳佞傳授給他的唯一一招,帶著無可抗拒的力量,從高處劈殺而下。
炊斬一切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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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一件事,你發現了沒有?”
劉大川剛想回答沒有,寧霄已經開口,劉大川一句話憋在嘴裏,心想你這隻是缺了一個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