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焦信在深潭旁邊呆著的第五日,焦信才隱隱透露了自己身世,原來他也並非是人所生,隻是當年被人欺辱得厲害了,發誓自己要修出一條仙道,於是遁入深山,經年無成,又覺得無顏麵對自己的父母,索性在山中留了下來。
“時已隔歲,人且隔世。”焦信拍著三頭鳥的背。
老頭這幾好用這句話來教訓他,焦起過去的事情時,總是如滔滔河流如海,兜不住。
寧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畢竟他前前後後的命,加起來也有好幾百年。
不過有這老頭相伴,倒是也有了些滋味。
這幾日,喬戣也沒有再留下過刻痕,極有可能已經前往了三神之地,但是高塔之上的門鎖並沒有動靜,門內還是兩具屍骨相對。
寧霄焦信曾經試圖打開過門,然而這門刀劈不開,火燒不爛,焦信還曾經想從塔的窗裏鑽進去,然而每一扇窗都像被重物壓住了,根本推不開。
寧霄還曾經潛下探底去看過,他借來明珠在水底照明,水潭漆黑幽邃,似乎是個無底洞。
再加上喬戣曾經在塔上留下的消息,寧霄還是著意於從塔這方麵下手。
就這麼過了將近半月,焦信也有些悻悻,每張嘴問的最多的話就是“這真的是入口嗎?”
寧霄也不知道。
他聯係了幾次戟狼,戟狼也沒有再受到喬戣和劉大川等饒消息。
一切似乎都卡在了這個地方。
在寧霄第十五日破門失敗之後,焦信對著門內破口大罵,罵得累了跑去抱著三頭鳥蒙頭大睡。
寧霄提著從山澗當中打來的水站在門前,他表麵上還算鎮定,但也已心急如焚,他不能一直耽誤在這裏,這僅僅是第一道門而已,而在之後還有無數道門等待著他。
寧霄額頭上青筋跳動,他強忍著想要一腳踹過去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
造橋之術在這裏完全無用,陣法無用,宮姓一族的咒術也無用。
他完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走進去,隻能找到寒嗎?
他心中忽然動了一個念頭。
如果試試宮相呈所謂的“邪術”呢?
那日在石洞當中看到的所有東西,緩緩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在謄抄一次之後並沒有刻意去記,然而那些字符、音節,卻像是與生俱來一樣,在他腦海中默默地被一個聲音誦讀。
那是他的聲音。
寧霄緩緩抬起手指,咽了一口唾沫,他輕易就想起了開門的規則,隻需三個字符,隻要輕輕出三個字符。
這巨大的誘惑力使得他汗流浹背,他清晰地聽到風鈴的嗚咽聲、風吹樹動的聲響、焦信的呼嚕聲,瀑布墜落的巨大聲響,反而在此時成為了成為了這些聲音的背景。
寧霄咽了口唾沫。
隻需要三個音符,隻要三個。
焦信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麵前,忽然問道:“夥子你莫不是中邪了?快過來讓老兒給你叫叫魂。”
寧霄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看到了焦信關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