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別人已經認定你是凶手,那所有的解釋都會變得蒼白。
連厲老夫人都不再信她,那她還剩下些什麼?
仇恨、憎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厲老夫人最後一錘定音:“離婚!立刻!馬上!我們厲家沒有你這麼心狠手辣的孫媳婦!”
“奶奶,您保重身體,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先讓魏巡送您回去。”厲雲錚招手叫了來魏特助,扶著厲老夫人出了病房。
回來的時候,安如曉依舊保持著蹲在地上雙臂抱膝的動作,狹窄而脆弱的脊背都在狠狠的抖動著。
她抬起頭,一雙眼睛赤紅,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厲雲錚,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殺過人”
“不重要了,”厲雲錚由上而下的看著她,“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這一次,安如曉沒有再歇斯底裏的抗爭。
從厲雲錚把懷孕的她帶去醉夢夜總會開始,從管家意外跌落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會陷入萬劫不複。
“我隻有一個要求。”
厲雲錚擰眉:“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
安如曉站起來,她悲哀的發現,自己就算站著,也隻能仰視厲雲錚。她跟厲雲錚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她從一開始的仰慕他,到最後的深愛,統統都是仰望的姿態,從未變過。
仰望的時間長了,脖子酸痛,眼睛酸澀,也是時候放棄了。
“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擔,不要動我哥哥。”她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厲雲錚冷笑一聲,答應的很爽快:“可以,不過你得殺人償命。”
安如曉心裏一痛:“你要幹什麼?”
“夢依的死你可以逃脫製裁,逍遙法外,管家的死你卻再也沒辦法抵賴,我已經通知了警察,他們馬上就會進來抓捕——”
話音還沒落,病房的門就被踢開了。
五六個穿著製服的警察走進來,為首的一個對厲雲錚敬了個禮,道:“厲總,您說的犯罪嫌疑人是.......”
厲雲錚冷漠的伸出手,指向安如曉,“是她。”
身後立刻有幾個警察上前將安如曉反扭住胳膊按在地上控製住,有人問她:“這位小姐,厲雲錚先生指控您蓄意殺害厲家管家,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警察局裏。
刺眼的燈光照著安如曉的眼睛,她已經快要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
兩個警察就坐在她對麵,身後的牆上還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審問室黑暗陰冷,她已經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
“還是不肯交代嗎?”警察問。
安如曉搖頭,“警察先生,我說過,我沒有殺人,沒有什麼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