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勵聽的整張臉都亮了起來,突然起身跪下,恭恭敬敬的向蔡氏磕了三個響頭,“以前隻當兒子不是母親親生的,母親便不會關心兒子,不會為兒子打算,今日才知大錯特錯,兒子日後再不敢疑心母親了,還請母親原諒兒子以前的小人之心。”

“你這是做什麼?起來!起來!”蔡氏忙過去拉他起來,見他眼露孺幕之情,心中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我最是不耐煩膩膩歪歪,別別扭扭的行事,我是沒把你當成親生的,這事兒我個兒清楚,可你是老爺唯一的兒子,我跟老爺百年之後還得你摔盆發喪呢,不為你打算還要為哪個打算?”

“是!母親的話,兒子記住了。”葉勵對蔡氏更顯恭敬,“時辰也不早了,那兒子就先回去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再來向父親、母親請安。”

蔡氏嗯了一聲,看庶子又恭敬的向她和葉子翰行了一禮才退出去,心中也不免生出一絲感慨來。人心都是肉長的,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庶子,可到底是自己養大的,怎麼著都有點兒感情,今天不過是為他打算了一番就讓他對自己親近了這許多,自己以前刻意疏離他,倒是有些過了……

第二天一早,蔡氏準備了八百兩的銀票和二百兩的碎銀子給葉勵路上零用,又另備了三千兩銀票給葉勵做禮送給葉湘。

葉子翰在旁看的雖然眼紅不已,卻也知道這些銀子是要給兒子的前程鋪路的,到也不敢多說什麼,草草用了早飯便出門去給老爺子尋人去了。

卻說章盛和周開那天在市集上大大宣揚了一翻吳氏的醜事之後,除了每天向客棧的王掌櫃打聽葉家的動向之外,便整日裏被閑到沒事幹的令狐方當玩具似的抓來摔來打去,日子過的恨得不能立時死了,可惜卻隻能每日生不如死的掙紮著,要不是怕臨陣脫逃會誤了他家小姐的事,他們早就腳底抹油逃離客似雲來這個魔窟了。

他們這頭把令狐方恨了個半死,卻不知令狐方其實也鬱悶的不行,他扇風點火的幫著章盛和周開把吳氏的醜事大肆宣揚,滿心以為葉家會來個雷庭震怒,直接把吳氏打包打包扔去寺廟,或是直接休了事什麼的。可誰知葉家就是個窩囊廢,吳氏都成了淮陰第一大蕩婦了,葉家竟然連個屁都沒放,隻拿了錢讓劉宏章幫忙發了個布告不許縣裏人再談論此事,就算完事了,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害他失望的一天都吃不下飯,每天隻能抱著葉湘的那些點心零嘴充饑。

要不是實在無聊的緊了,又看章盛和周開還算忠心為主,他也不會出手幫小湘兒調教那兩個小子。不過那兩個小子也確實有趣,被他抓來摔打的齜牙咧嘴竟也不逃,還咬牙堅持著,每天還不忘去問王掌櫃葉家的動向,當真是有意思。

令狐方並沒有讓王掌櫃告訴章盛和周開,葉子翰跟淮陰的黑白兩道都打了招呼,正滿淮陰的找他倆呢。葉家既然沒有處理吳氏,現在又四處找章盛和周開,不管這其中有了什麼變故,左不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罷了,葉家現在既然想找章盛和周開,就肯定是想順著他們找上他的小湘兒,想對小湘兒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