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方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在皇帝麵前得寵,就可以看不起我們這種人,咱可不是一個人,咱的身後可也站著一幫子兄弟呢,誰不知道咱們京城的紈絝最團結,大家都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那感情是比真金白銀還真啊,你真敢動我一下試試?看回頭我兄弟們饒不饒得了你……這句好像太囂張了?會不會反而把他給激怒了?哎呀!怎麼辦啊?無量天尊,觀世音菩薩,滿天神佛,我娘每年給你們捐那麼多銀子,你們可一定要保佑我才行啊。”
“咳咳……”常凱實在忍不住了,隻能故意咳嗽兩聲,打斷屋裏人唱作俱佳的碎碎念,以免他再說出些什麼話來,把他給笑死。
一陣腳步聲傳來,客廳裏跑出來的可不正是曹茂川的廢材兒子曹洪嘛,不過那張包子臉上兩邊對襯的五指印是怎麼回事?被誰打了?
“世……世子爺。”曹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局促的對令狐方拱了拱手。
令狐方麵無表情的掃了常凱一眼,嚇得常凱立即縮了縮脖子。令狐方這才回頭對曹洪點了點頭,冷冷的扔下一句,“進去說。”便背著手大步進了客廳。
雖然沒有得到好臉色,曹洪卻跟打了雞血一樣,高興的‘哎’了一聲,屁顛顛的跟著令狐方進去了。
盞茶功夫之後,客廳裏突然響起曹洪激動的聲音,“世子爺,這件事包在我曹洪身上了,您別看我們平時吃喝嫖賭馴鷹溜狗不幹正事兒,可咱最講義氣,您這次放了我曹洪一馬,那就是恩同再造,別說那什麼豹子了,就是老虎熊瞎子,咱也跟兄弟們說,絕不會碰一手指頭。最多就是湊個熱鬧,瞧上一眼。”聲音頓了頓似乎有些遲疑,“那個……瞧上一眼沒事兒吧?”
也不知令狐方回答了他什麼。
曹洪滿是慶幸的聲音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去通知我那些兄弟去,咱就此別過,等您的酒樓開張,咱一準帶兄弟們去捧場。”
常凱就見曹洪一陣風似的從廳裏出來,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也不知令狐方許了他什麼好處,把他哄得這麼歡天喜地的。
少時,令狐方緩步走出來。常凱抬頭一看:世子爺眉目舒展,嘴角含笑,這是——雨過天晴了?
他立即低頭收腹躬身抱拳見禮,“世子爺。”
“我要睡一覺,要是宮裏有人來,你就說我睡醒了自會進宮麵聖的,讓他們別催。”
當臣子的能當成這樣,也算是千古一奇葩了。
常凱應了聲是,乖乖的目送令狐方回楓林院,迎風流下兩條寬帶淚:世子爺,小的也跟你一樣趕了一天外加大半夜的路,小的也想睡覺啊……
九月十四這日,薑洪終於風.塵仆仆的回來了,他帶回來的還有附近幾個村子,近四千畝的地契。不到四千畝的地契,拿出來卻有厚厚的一摞,看得葉湘眼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