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穀下的暗道,本就是為了方便藏匿在三麵山體暗室內的一眾兵士往來所用,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撤退時就已經封閉了地下暗道的幾個出入口,任那些官兵挖到死都不可能找到他們。
不過要是他們挖完了地道,再懷疑到三座山體上來,隻要對著山壁轟上兩炮,他們就藏無可藏了。與其到時候再衝出去拚命,還不如現在就從三裏外的出口突圍出去。
中年文士看著瑟瑟發抖的潘秉承,麵上一副恭敬的神態,心底的厭惡卻不斷上湧,暗道他古家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宣誓效忠這樣的窩囊廢呢?
旁邊一個清瘦的年輕男子聽到中年文士的話,立即也氣憤的上前叫道,“父親,師爺說的對,這些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窮光蛋,實在太可怕了,他們不但把咱們山穀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光了,連門口的石獅子,院子裏的假山,池塘裏的湖石都沒放過,最過份的是,他們把這些都搬走了之後,連咱們山穀裏用來鋪地的青磚、石板都全部撬走了。梅花穀已經毀了,父親,咱們祖輩努力了百年才打下的基業,全都被這幫殺千刀的窮酸給搬走了。”
這個連說話都帶著濃濃恨意的男子,正是潘秉承的嫡長子潘繼祖,潘氏一族潛伏在梅花穀百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氣象。原本按照計劃,再有幾年時間,他們就可以殺掉皇帝奪回王位,光複前朝了。
潘繼祖越想越不甘心,計劃本來都快要成功了,如果沒有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兵,再過幾年他就要君臨天下,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太子了。潘繼祖抓著自己的頭發,憤怒的大叫:“這些該死的兵倒底是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麼我們事先沒有收到一點風聲?”
潘秉承像是沒有聽到潘繼祖的咆哮一般,隻是呆呆的縮在龍椅裏,臉色蒼白的可怕。
對於這群官兵的出現,中年文士也很是不解,不過他沒有如潘秉承這樣的驚懼,也沒有像潘繼祖那般憤怒,梅花穀的真正實力在邊關,又不是在這裏,要是潘秉承真被殺了,倒還省了他們動手,那個人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潘家的一切勢力。
看到潘秉承一副嚇傻了的模樣,那中年文士眼底的厭惡和譏諷一閃而過,麵上卻還是神色恭敬的勸道:“大少爺,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還是趕緊勸主子帶人突圍吧,再拖下去,可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潘繼祖一聽這話就猛的打了個寒顫,既然有這麼多官兵圍繳梅花穀,肯定就是他們的身份已經曝光了,他們是前朝皇室遺孤,又在梅花穀招兵買馬蓄養私兵,一旦被抓住肯定有死無生。
他不要死,他還這麼年輕,他是潘氏一族的嫡長孫,他都還沒有君臨天下,他怎麼能死?
潘繼祖又驚又懼又是不甘,他撲到潘秉承麵前叫道:“父親,師爺說的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逃吧,山體裏雖然隻有八千多人,可是護著我們突圍出去肯定沒問題的,出去之後,咱們就直奔西北,隻要出了關口與大軍會合,咱們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