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湘轉向葉守道:“小守,你今兒進宮陪皇上下棋時,想辦法在皇上麵前透個信,也不用刻意為之,你隻須順帶提一句“救濟營裏混進了可疑之人,最近救濟營頗多事端,鬧事之事層出不窮。”就夠了。
先在皇上麵前上點兒眼藥,等事發之後,萬一事情鬧大了,皇帝的心也會偏向他們。
眾人看著葉湘深感欣慰,心說:未來的世子妃已得了老侯爺和老夫人的真傳,算計起人來真是一套兒一套兒的。
“姐你放心,我會記得的。”葉守在葉湘麵前,永遠都是那個天真無邪乖巧聽話的小弟弟。
令狐老夫人和老侯爺見此,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有著不可錯認的慶幸和欣慰。伯陽侯府在皇帝心目中是什麼地位,他們兩人清楚的很,這段日子也多虧有葉守從中周旋,才能讓伯陽侯府的日子過的如此平靜。
這麼多年,為了令狐家唯一的血脈他們什麼都忍了,皇帝表麵親厚暗中猜忌不斷的脾氣隻要一日不改,他們就得繼續謹小慎微的過下去。
災民的事情談完,就該轉換話題了,薑洪站起來道:“小姐,南麵幾個州縣的米商已經開始抬價了,另外隨著咱們大量采購棉絮和布匹,兩家與我們關係良好的供貨商都表示下次咱們再進貨就都要開始漲價了。”
這麼多災民,都需要穿衣吃飯,少什麼都少不了糧食和布匹。這些東西會漲價,早在眾人的預料之中。隻不過他們在這邊為賑濟災民著急上火,有人卻在想著發國難財,這不管怎麼想都讓人覺得憋氣不已。
葉湘上輩子沒有父母庇護,覺得自己要是不強硬就隻能受別人的氣,所以從來不肯受氣,這輩子她還沒吃多少苦頭,就進了京城,老夫人和老侯爺明裏暗裏都護著她,還有令狐方寵著她,她那不肯受氣的毛病就得以延續了。隻見她皺著眉,滿臉的不爽,道:“南方去年風調雨順沒病沒災的,漲什麼都不該漲價。”
葉湘抬頭直直看向薑洪,“薑叔,你去信一封,告訴與我們合作的那兩家,想要與我們長期合作就不最好別漲價,要漲價的話以後就不用再合作了。我們手上有那麼多災民,還有那麼多荒山荒地,我就是劃出地方來一半來種棉種桑,也能自給自主了,還真沒必要從他們那裏進貨。”
眾人聽著,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談判並不是一刀切的買賣,他們這裏表了態,還要看對方的意思如何的。等對方給了答應,他們再來討論如何應對也不遲。
葉湘卻沒興趣跟對方扯皮,她想了想又道:“薑叔,您讓對方三日之內給我們答複,如果同意不漲價得給我們寫份同意不漲價的契書存底留檔,否則口說無憑,我也怕他們過了時間又來反悔。若是他們不答應,咱們就要做好準備種棉植桑的事宜了。”
說著,葉湘的神情徒然變得嚴肅起來,道:“切記不能讓他們拖著,過了三天未回複,便開始聯係別家,若是都要求漲價,那咱們就著手自己種。現在才四月,正是下種的時候,等秋收時正好可以給災民們做冬衣和棉被,就算到時缺點兒,咱們讓京城各家捐點兒舊被子舊衣裳,再讓災民們上山多打些柴火存起來,隻要能挨過冬天,來年也就能自給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