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文專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夏侯文立被辣的猛灌冷水,低頭嘿嘿直笑,他嘴裏“噝呼噝呼”的,卻一直沒停筷,那動作倒並不粗魯,就是動作太快了,讓人覺得他一直在往嘴裏塞東西,好像幾百年沒吃飯了似的。

看他吃得那麼香,夏侯文立原本趕了一天的路早就餓了,這會兒看著夏侯文專這吃相,自己不由也覺得饑腸轆轆,饑餓難耐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衝令狐方笑笑,重新低頭舉筷吃菜,這回倒是小心了些,隻小口品嚐。辣食這種東西,是越咬越香,越吃越覺得的有味,特別是天氣冷的時候,一口熱呼呼的辣食吞下肚,那種從嘴裏一路燒熱到肚子裏的感覺,別提多舒服了。

夏侯文立也不算是什麼陌生人,令狐方見夏侯文立沒什麼不適的感覺,便也不再與他客套了,徑直低頭吃了起來。邊關物資匱乏,不同於京城想吃什麼有什麼,就他今兒擺出來的這一桌魚、肉、蟹、螺,要不是葉湘用了竹筒淹、製、密封好了趁著天氣冷不遠千裏的運過來,想在這邊關之地吃到這麼一桌好東西,也隻有作夢才能享受到了。

吃飯問題大過天,有什麼事都等吃完飯再說。一飯吃罷,算是賓主盡歡。

夏侯文專難得的充當了一回小廝,端了熱水過來,親自擰了帕子給夏侯文立擦嘴。

三人都沒有挪地方,就著滿桌的殘羹冷菜,夏侯文立就開口了,“伯陽侯世子信中所提之事,本皇子還不甚明了,還望能解釋清楚。”

夏侯文專聽不下去的叫道:“二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這一套?令狐方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你就別在我們麵前唱高調了。”夏侯文專一看夏侯文立臉上的驚訝和猶豫之色,不由搖頭道:“二哥,不是我說你,你這些年來縮頭縮尾,顧及這個顧及那個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也不想想我們在望鄉城守的好好的,要不是皇父有命,令狐方做什麼要給你做嫁衣,幫你出謀畫策?”

“這……”夏侯文立啞然。

“你也別這個那個的了,父皇想把皇位傳給你兒子的事兒,我們一早就知道了,也就你跟揣了寶貝似的藏著掩著。”夏侯文專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跟爆豆子似的一開口就有些停不下來了,他指著令狐方道:“你可以不信別人,令狐方的小媳婦兒可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兼義姐,就你跟你兒子那形同陌路的關係,認真算起來,令狐方跟你兒子才是一家人,不然你以為父皇為什麼會放心讓他來幫你成事?”

五皇子一語中的,夏侯文立神情黯然的垂下了眼,完全無話可說。

令狐方拍了拍五皇子,示意他冷靜些。兩人自小一起長大,他能理解夏侯文專的心情,當年的二皇子何等的意氣風發,誰想不過短短十年時間,一件慘事,一個女人就把他的抱負、誌向和一身的鋒銳都給磨滅了。

“小五有一件事說對了。”令狐方看著夏侯文立道:“就目前微臣與靖王的關係,該是微臣懷疑您會不會在事成之後,不肯禪位才是,殿下完全不必對微臣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