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迪抹了把眼淚,盯著平樂公主,目光堅定的道:“本來家裏隻有她一個妹妹,再苦再難我們也願意寵著她,吃的用的就是短了自己的也不會短了她與母親的。可是母親,我們真的是受夠了,自打三年前您壽宴之後,外頭嘲笑妹妹的各種流言就沒有停過,不管我跟大哥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說我們就是那個不守婦道,尖酸惡毒的路依依的哥哥。”

路依依是氣的,她不是不知道外界傳她的各種流言,可她的哥哥竟然也用不守婦道和尖酸惡毒來形容她,還把這事說給母親聽,這就不是她能接受的了。

平樂公主和路依依聞言,臉色都是一變,平樂公主是震驚的,她從不知道女兒的名聲已經壞到了這種程度,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因為路依依的關係受了這麼多委屈。“怎,怎麼會這樣?你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您有用嗎?”路斯宇苦笑道:“您別說您不知道外頭把妹妹傳的有多難聽,可三年多來,您有好好管教她嗎?隻要她一哭,一鬧,一撒嬌,您就什麼都隨著她了,她要買東西,您拿私房銀子補貼她,她摔了一屋子東西,您開了庫房憑她挑。家裏的財產全加起來都已經不足二十萬兩銀子了,路依依今天一天就摔掉了近三萬兩,母親,您盡顧著寵妹妹,可有顧我與大哥的死活?”

路依依站在原地氣的一邊跺腳一邊尖叫,“說來說去還不就是為了幾個臭錢?你們怨母親拿私房銀子添補我就直說,少拿我的名聲做借口裝可憐,你們也真有臉!”

“你——”路斯迪氣的又想衝過去教訓路依依,卻被路斯宇死死抱住。

“二弟,你冷靜點,既然她想要那些銀錢,咱們就是全讓給她又何防?”

這話聽著似乎話裏有話,讓平樂公主突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路依依在後麵叫道:“大哥,這話可是你說的,可千萬別讓妹妹看不起你們,既然你們這麼大氣,那府裏公中的銀子你們有本事一文也別拿,誰拿了誰是小狗。”

路斯宇和路斯迪的臉色上有傷心和無奈,但更多的是無邊的憤怒。從小寵愛到大的妹妹,不但不體諒他們的難處,不體諒家裏的處境,還如此氣勢凶凶的要他們放棄本該他們的一切,這讓他們兄弟如何能夠接受?以前不管路依依做錯了什麼,他們總覺得妹妹還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現在想來卻是大錯特錯。

路斯宇想起兩年前,妻子誤服了妹妹參了微量藏紅花,用來治葵水來時小腹抽痛的燕窩粥,才兩個多月的胎兒就那麼滑掉了。

路斯迪則是想起一年多前,妻子去給母親請安時正逢大雨傾盆,為了給妹妹找掉了的耳環,她和丫頭都淋了一身的濕,從主院回來後就開始發起了高燒,才上身的胎兒,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那麼生生的沒了。

路依依平時有事沒事就愛折騰丫環仆婦,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妻子滑胎的事因為太過巧合,路斯宇和路斯迪以前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可不知為什麼,他們現在突然就想起了這件事,才發現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