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女人,進門有喜不管在哪一家都是值得驕傲的資本,更何況是在子嗣單薄的伯陽侯府。伯陽侯和老夫人該高興壞了吧?那個女人該是何等的驕傲和自豪啊?可她在享受令狐方的寵愛和長輩的關心,滿心甜蜜的等著她的孩子降生的時候,她的依依卻孤零零的躺在墳裏,再也沒有機會體會做一個母親的快樂了。

她好恨!好恨!好恨!

若沒有那個女人跑出來橫插一杠,皇帝怎麼會突然給令狐方賜婚?若不是令狐方別娶她人,她的依依又怎麼會被人罵任性跋扈,不守婦道?

若令狐方沒有揭發駙馬的身份,駙馬又怎麼會舍下他們母子跑去造反?連累她和孩子們要整日裏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若是沒有令狐方,駙馬也不會死,她也不會成了未亡人,她的孩子們也不會沒了父親!

一切的一切都是令狐方和那個賤女人的錯!就是他們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幸福!

看著在路斯宇和路斯迪的指揮下,漸漸遠去的隊伍,黃公公抬起袖子擦了擦滿頭的汗。

“老祖宗,孩兒這兒有帕子,您用帕子擦吧。”身後一個小太監討好的遞來一條雪白的手帕,卻不想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黃公公心裏想著事情,正在興棋不定,被小太監這一打擾,火氣頓時就上來了,他看都沒看那手帕一眼,反而抬腳踹了那小太監一腳,罵道:“滾你媽的蛋,雜家沒帕子嗎?要你來獻這個殷勤?”

一眾隨行的大小太監紛紛對那被踹的坐倒在地上的小太監投以嘲諷、譏笑的眼神。那小太監對這些卻像是視而不見一樣,陪著笑從地上爬起來,嘴裏隻虛應著,“是,是,是小的自以為是了,小的該死。”

黃公公不覺側目,上下打量了那小太監一眼,問:“你叫剛從儲秀宮調上來的,叫……”

那小太監反應及快,忙搶著笑道:“奴才叫小方子。”

在宮裏想要上位,要嘛心狠手辣踩著別人往上爬,要嘛不要麵子裏子都不要,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黃公公在宮裏多年,自然清楚這裏麵的道道。“你這小子有點兒意思,想要上位無可厚非,重點在於你能不能抓住機會。”

小方子立即躬著身笑盈盈的湊到黃公公身前,伸出手給黃公公扶住,“隻要老祖宗不嫌棄奴才笨,水裏來火裏去,隻要您一句話,奴才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黃公公輕哼一聲,轉頭看看早已走了沒影了的平樂公主一行人,眉頭微微皺了皺,低頭看著小方子道:“雜家現在就有一件事吩咐你,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就看你自己的了。”

小方子立即肅容道:“有什麼事,老祖宗您盡管吩咐。”

黃公公嗯了一聲,湊到小方子耳邊,這樣那樣的吩咐了一通,小方子感恩戴德的向黃公公深施一禮,轉頭衝未散的人群,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先前還對小方子幸災樂禍的那些大小太監,頓時都臉現懊悔之色,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讓黃公公刮目相看,他們也學小方子那樣來一出了。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