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早點喝完早點走人啊。”
眼看顧南溪要開始喝第一杯酒,陸庭宥到底沒沉住氣,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杯,仰頭便喝了個幹淨。喉間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他微蹙了眉頭,繼續把剩下的兩杯也灌了進去。
“好!”人群中不知誰吼了一聲,大家都跟著起哄鼓掌。
眼看陸庭宥那麼實誠地灌了三杯,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不一會兒便同意放了行。
走在酒店的走廊上,顧南溪落在陸庭宥身後半步左右的位置,在轉角處總忍不住上前虛扶一把。待走到離宴會廳比較遠的地方時,陸庭宥才停下來,一隻手撐著牆,半闔著眼,輕輕地喘氣。
顧南溪忍不住嘟囔:“不會喝逞什麼強……”
陸庭宥睜開眼睛,眸光幽沉地看她一瞬,兀自向前走了兩步,背對著她:“喝酒不是女人該幹的事,下次不要再來這樣的地方了。”
他的口氣沉沉冷冷,說出的話卻是極盡保護的姿態。
顧南溪怔怔看著陸庭宥,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為了厲思恒去學習公關交際,學習長袖善舞,舌燦蓮花,厲思恒每每都會很心疼,也僅僅隻是心疼。
“對了,你電話裏說有事問我,是什麼事?”陸庭宥突然想了起來,回頭問她。
顧南溪整理了下情緒追上前去,有些試探地問:“是關於恒亞集團的子公司靈盾,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關於他們高層的什麼傳聞,例如人員變動之類的……”
陸庭宥停了下來,看她的眼中含笑:“靈盾公司也參加了星輝計劃的珠寶代理商的角逐,你這樣跟我打探他們的消息,可是有作弊嫌疑啊。”
“我……”顧南溪這才反應過來,陸庭宥這是誤會了,可偏偏她又不能明說。
陸庭宥本是跟她打趣,見她有口說不清的糾結表情,更是忍俊不禁:“好了,不開玩笑了,靈盾的高層有沒有變動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之前恒亞似乎有很大一部分員工罷工,厲思恒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控製了下來,現在也不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那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原因……”陸庭宥剛想說他怎麼可能知道原因,可突然發現,顧南溪看他的表情似乎特別著急,心中不由奇怪,“原因我並不了解,隻是,為什麼你對這件事這麼關心?”
“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顧南溪順口便胡謅了個理由,見陸庭宥還在狐疑地看著她,便故意走快了幾步跑進地下室,躲開他的審視,“快上車,還要不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