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陸庭宥瞬間清醒過來,“對不起!”同時,就連忙去拉顧南溪起來。顧南溪隻感覺到手腕處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側頭一看,赫然見到手腕上一股殷紅的液體正汩汩向外流動。
一抹鋒利的玻璃杯碎片不偏不倚正好紮在她手腕的中心處,目測來看,紮入體中比較深。
當疼痛發生的一瞬間時,她感覺到了,可是隨後,她的腦海中隻是一片茫然,內心深處驟然浮現出是她在臨死之前的心裏的疼痛。
她眼中略微閃過一絲茫然。
陸庭宥徹底醒了,他連忙緊緊握住顧南溪的手腕,在看到鮮血流出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被一種抽痛感蘊滿了。
他倒吸一口氣,說話的聲音難以察覺的帶出一絲顫抖。
“南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說著,一手摟住顧南溪的腰,另一隻手仍然握住她的手腕,拖著她到櫥櫃那裏。
櫥櫃裏麵放著應急的藥箱,他連忙打開,匆匆把藥箱拿出來,藥箱本不重,可是陸庭宥的手卻在顫抖著。
他的眸色凝重,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重新帶著顧南溪到沙發上坐下,自己跪在她麵前,用鑷子把玻璃碎片給夾出來,碎片一出,血頓時湧了出來。
“你忍著!”陸庭宥把雙氧水全部倒在顧南溪的傷口上,那瞬間顧南溪疼痛整個人抽搐一下。
陸庭宥把紗布壓在她的傷口上,又用繃帶包裹。卻依舊緊緊握住她的手,看到她疼的臉都白了,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心中愧疚不已。
“南溪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知道現在他才發現,看到她受到一點傷害,自己竟然會這麼難受。
“傷口很深,需要縫合,我暫時止住血,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這一路之上,陸庭宥把車開到幾乎要飛起來,直到趕到醫院。
這一路,他的神經緊繃著,微薄的雙唇緊緊抿著。
醫生仔細檢查後,說傷口並無大礙,隻不過因為傷口較深,需要縫合兩針。整個縫合的過程,陸庭宥都一直站在顧南溪的身邊。
得到消息的陸昊匆匆趕來,隨行的還有陸庭宥的母親,容媽本來是在房間裏休息的,聽到大廳裏的動靜,原以為陸庭宥夫妻兩估計是拌嘴,小兩口在生活中吵架拌嘴也是常有之事,可是後來卻聽不到動靜了,接著又聽到汽車轟隆隆發動的聲音,她覺得不對勁,這才出來一看,卻赫然發現屋子裏一片狼藉,地上還有血跡。
容媽嚇壞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有給陸母打了個電話,接到電話,陸母連忙讓陸昊帶自己過來。
到了醫院,卻剛剛看到顧南溪正披著陸庭宥的外套,兩人並肩向外走著。
乍一見到陸母,陸庭宥臉色有些暗,她看到臉上慘白的顧南溪,急切的問道:“怎麼回事?傷的嚴不嚴重?陸庭宥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讓南溪傷成這樣?”
看著陸母氣勢洶洶,顧南溪撐起一抹笑,把手揚起在陸母麵前晃了晃,“沒事,隻是縫了兩針。皮外傷,沒傷到筋也沒傷到骨。連醫生都說沒什麼大事的,其實連針都不用縫合的。在家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止血了,都是庭宥小題大做,非要讓我來醫院。”
“庭宥!”陸母還要想在罵他,畢竟從容媽那裏得知的情況是陸庭宥一回家就讓眾人回到房間不讓出來,自己卻不停的喝酒,這動靜,怎麼看都是他的問題。
顧南溪連忙甩開陸庭宥的手,把陸母挽著,“母親,真的沒事,也不怪庭宥的。今天我出了些事,回來晚了,又沒及時給庭宥打電話,他擔心我,所以回來的時候,他說了我幾句而已。本來這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後來都是我一不下心,摔了一跤,恰好摔破了杯子,杯子碎片又紮進手裏而已。”
她看著匆匆趕來的陸母,因為著急,她的大衣裏麵還穿著睡衣,頓時心中一暖。陸庭宥的母親是真心待自己,想想這麼多年來,可沒有誰能做到這麼程度的關心自己。想到這裏,她眼眶一紅,她一把抱住陸母。
她突然這麼一抱,陸母還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似的,連忙拍著她的背安慰,“南溪,是不是陸庭宥給你什麼委屈了?你給媽媽說,媽媽給你出去。”
顧南溪搖搖頭,“真沒有,我隻是心疼您這麼大冷天的還要出來。”她緩和了一下說道:“庭宥對我真的很好,也沒讓我受什麼委屈,今晚的事真不是他的錯。唉,都是我今天倒黴,本來好好的,車壞了,沒想到又把鑰匙和手機鎖在車裏。一走路又把腳給崴了,這不,回家還摔了一跤,把手給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