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宥臉上有淺淡的笑意,“宋伯父勞您大駕,您請!”
宋明德淡淡一笑,擺出長輩的譜來,“庭宥啊!千秋是我讓她陪我的。你可別怪我自作主張。”宋明德雖然譜是要擺的,但是他也知道,陸庭宥的性格與脾氣,在商場之上陸庭宥出了名的冷靜果決、強勢霸氣!
所謂的麵子,是自己掙的,同時也是別人給的!如果不知道分寸,丟人的也隻會是自己!這一點,宋明德自然深諳!人家今晚邀請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女兒,所以,雖然他帶了宋千秋出席,但按理說他也得給陸庭宥一個解釋。
“哪裏!”陸庭宥也沒說什麼,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旁邊有助理過來引領宋明德進入。
在宋明德他們進去後,陸庭宥挑了挑眉,悄聲讓人安排:“你去請Juli和馮小姐她們下裏,讓她們陪著宋小姐,最好別讓宋小姐和太太單獨待在一起。”
“是!”
“對了!小姐答應今晚到嗎?”
“小姐說過會到的,不過因為畫廊那邊的事,可能會來到遲一些。陸少要我現在打電話問一聲嗎?”
“不用,小姐到了,你讓她來見我。”陸庭宥說著轉身進去。
此刻後院裏,顧南溪和那些法國銷售商們坐在一株梅樹下,紅梅在光的照射下有別樣的美麗,特別是被戶外取暖燈的暖風這麼一熏烤,清冽冷風中有香味氤氳,別有一番暗香浮動月黃昏的境界。
這些法國人共有四人,為首的一人穿著深灰色的禮服名叫貝瑞卡伯庫,另外兩人均穿著黑色的禮服,名叫朗格多克和普瓦圖,另外一人個頭稍矮一些,寸長的頭發,顧南溪剛開始還以為她是男人,後來一開口,才聽出這個從樣貌打扮都異常中性的人居然是個女人,叫安茹。
剛剛開始,他們都以英文簡單聊了幾句,後來,顧南溪發現除了領頭的卡伯庫英語能夠暢通無阻的交流外,其他三人英文不算太精通。
所以,他們五個人在這裏坐著,氣氛頓時有幾分尷尬了!
這四個人對於陸庭宥來說是很重要的貴客,而對她而言意味著另外的機會。
她忽然讓旁邊的侍從端了紅酒來。
當侍從上酒的時候,她端著紅酒,與四人輕輕一碰,紅酒杯發出清脆的響聲,四人輕輕飲下一口,忽然覺出味道來,顧南溪特意讓人上的是勃艮第唯一的紅葡萄品種——黑皮諾!
這些人都是法國貴族之後,他們自然懂得這酒!
再看向顧南溪的眼神帶著驚詫了!
顧南溪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總算成功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了。
她忽然開口,卻是一口純正流利的法語,“黑皮諾具有小紅色水果,櫻桃,櫻桃酒,皮革,灌木,野味的香氣,極為難得,而且該品種丹寧細膩,如絲一般,特別是易於融化,最適宜的就是陳釀了,不知道這酒,各位可喜歡?”
四人紛紛為之一驚!她不但法語流利,更能具體說出杯中紅酒的來曆來。
之前陸庭宥說過,他太太是個極為有趣的人,現在一見,卡伯庫頓時來了興趣,他邀請了顧南溪一下,兩人碰杯,他說道:“沒想到陸太太對紅酒還這麼有研究。”
“研究可說不上,隻是略懂一些而已。”她淡淡的說。可是內心卻忽然動了一下。她會法語,並且對紅酒有研究,還不是因為曾經的顏笑!
顏笑對厲思恒的那段現在看來有些讓人覺的諷刺的執著的愛情!
當年,是厲家資助她去國外留學,而她在英國待了一年後,在法國也待了足足兩年。隻是因為厲思恒喜歡品嚐紅酒!
法國紅酒世界聞名,所以,曾經為了他,她不單精通了法語,更在法國生產紅酒的六大生產地之一波爾多一住就是一年!
愛情果真是盲目的,但是有些時候偏執盲目的愛情也並非一無是處的!
因為曾經,才有了她現在能與眾人可以隨心所欲的聊天。
卡伯庫想了想說道:“陸太太可否聽說過一段關於葡萄酒的名言?”他揚了揚手裏的酒杯看著她。
就在剛才,陸庭宥領著她過來的時候,隨口對她說過的,這幾位銷售商在法國都有貴族血統,他們家族中都有酒莊。現在雖然是涉足珠寶行業,但是他們的主業也是在紅酒之上。要是他們對珠寶行業有足夠的興趣,他們若是能追加投資,對詩洛蒂雅來說總歸是一件好事。
在法國擁有酒莊的人很多,可是有貴族血統並且擁有酒莊的話,那些人的地位絕非一般!
顧南溪再明白不過了!
若是他們有足夠的興趣,他們追加投資,說是對詩洛蒂雅有好處也不過是表麵而已,陸庭宥的潛台詞是,有他們做為幕後的讚助,他不介意顧南溪從詩洛蒂雅中抽身而出,自己占山為王!
顧南溪現在要的就是要慢慢引起他們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