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麵的燈光有些晦暗不明。
厲思恒靠在牆壁上,垂著眸子,表情隱沒在陰影裏麵,他低低地笑了起來,“顧南溪,你覺得,我會介意你剛剛到陽台上去了這件事麼?”
“難道不是麼?”
顧南溪挑了挑眉,她自然知道厲思恒不會隻因為自己打擾了他和阮雲笙兩個人的好事特地地來到這裏找她。
但是她並不想去猜測他為什麼來找自己,也不想和這個男人多說些什麼。
厲思恒冷笑一聲,長臂一伸,直接將顧南溪困在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那雙墨黑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顧南溪的臉,“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冷硬,讓顧南溪微微皺了皺眉,“我是顧南溪,陸庭宥的太太。”
厲思恒搖了搖頭,他指的不是這方麵。
“你根本不是顏笑在國外的同學,你和她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厲思恒看著顧南溪那雙水一般的眸子,聲音冰冷,“但是你卻有著和顏笑一模一樣的生活習性,而且對於靈盾幾乎是了如指掌。”
他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顧南溪,似乎要把她整個人看透盯穿,“你說,你到底是誰!”
顧南溪輕聲地笑了起來,“厲思恒,你調查我?”
“你是我的競爭對手,我不可能不調查你!”厲思恒冷哼一聲,現在的詩洛帝雅已經搶走了靈盾的很多項目,顧南溪似乎對靈盾的公司布局和商業習慣全都了如指掌。
這樣的女人,他不得不忌憚,不得不調查!
顧南溪冷笑一聲,那雙如水的眸子淡淡地看著麵前有些氣急敗壞的男人,搖了搖頭,“厲總,你難道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
“我顧南溪戛然有方法知道靈盾裏的很多秘密,自然也會有手腕,讓你查不到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身份我是怎麼知道的。”說到這裏,顧南溪的眸中多了幾絲森寒的冷意,“兵不厭詐。”
厲思恒僵在了原地。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城府居然這麼深!
他從剛剛一直在盯著她的臉,她的表情。
但是她卻沒有半分緊張的神色,一直是一副她早就料到了一般的無所謂的態度。
一時間,他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將她抵在牆角,咬牙,“顧南溪!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想做什麼,不勞厲總裁費心。”
一道低沉如大提琴般悅耳的聲音從一旁淡淡地響起來,陸庭宥指節修長的大手直接搭在了厲思恒的手腕上,“厲總,真巧。”
他手上用力,厲思恒的手腕被他握著,臉色都泛起了白。
不得已,隻好鬆開被他抵在牆壁上的顧南溪。
顧南溪見狀,連忙抽身回到陸庭宥身邊。
“厲總在和我說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笑話。”她輕輕地笑著衝著厲思恒眨了眨眼睛,挽上陸庭宥的胳膊,“厲總,後會有期。”
言罷,也不管厲思恒是什麼表情,直接拉過陸庭宥扣住厲思恒的胳膊。
“厲總,再會。”陸庭宥淡淡地抬了眸,冰冷地瞥了一眼厲思恒,轉身被顧南溪挽著,兩個人就這樣離開了厲思恒的視線。
“你怎麼來了?”
“見你出來這麼久不回去,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麼事呀……”
厲思恒站在原地,手腕上還是陸庭宥扣著的紅痕,疼得很。
那雙墨黑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兩道挽在一起的人影,狠狠地咬了咬牙。
不知道過了多久,找了厲思恒找了很久的阮雲笙才終於在洗手間外麵的拐角處找到了厲思恒。
“思恒,你怎麼在這裏?”阮雲笙直接撲了上來,抱住了厲思恒的身軀。
厲思恒微微地講了僵,垂了眸子看了一眼阮雲笙,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致來。
眼前浮現的,全都是阿笑的影子。
顧南溪,這個女人,和阿笑果然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了。
回到包廂之後,員工們便都開始起哄,說顧總和陸總兩個人伉儷情深,一個勁地嚷嚷著讓他們兩個喝交杯酒。
陸庭宥沉著臉,不說話。
顧南溪皺了皺眉,當即便明白了,這個男人必然是因為剛剛看到自己和厲思恒兩個人在外麵的樣子生氣了。
於是便趁機端了兩杯酒,一杯給他一杯留給自己,“庭宥,給大家個麵子吧。”
她巧笑嫣然地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胳膊,撒嬌般地晃了晃,言語動作之間都極盡小女人的溫柔,又惹得員工們一陣陣的口哨聲。
陸庭宥緊抿雙唇,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眸子裏麵卻是掩飾不住地,被這個女人勾出來的激動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