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仍然在繼續。
厲思恒坐在沙發上,端著酒杯,透過迷離的燈光,眯著眸子看著不遠處的顧南溪在接受別人的敬酒。
穿著暗紋絲緞旗袍的身子玲瓏有致,在酒會上別成了一番風景。
“餓了吧?”周圍敬酒的人散了之後,陸庭宥在身邊撿了一盤精致可愛的小蛋糕遞給顧南溪。
這個女人從下午一直忙到現在,為了這個就會忙前忙後的,他都看在眼裏,怎麼舍得讓她餓著肚子。
顧南溪點了點頭,淡淡地挑了唇將蛋糕接過來,將裏麵的奶油蛋糕吃掉,而特地地避開了那些巧克力。
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顧南溪一向不喜歡巧克力。
自從三歲的時候吃巧克力吃得半夜嗓子壞掉之後,她對巧克力就有種與生俱來的厭惡。
陸庭宥顯然也注意到了顧南溪的這點小動作,皺了皺眉,問她,“不喜歡巧克力?”
顧南溪淡淡地點了點頭,“嗯,個人愛好。”
“獨特的個人愛好。”陸庭宥淡淡地挑了挑唇,端起被她跳出來的巧克力蛋糕放到一旁,又重新拿起一隻盤子來給她夾了一些奶油蛋糕。
因為小的時候的一些遭遇,所以顧南溪對很多的食物都有抵觸的心理,例如洋蔥,例如巧克力例如西紅柿等等。
這些顏笑的習慣,厲思恒都一清二楚。
所以,看到她習慣性地將有巧克力成分的蛋糕放到一旁,又特地地避開酒會上所有有洋蔥的食物,厲思恒眯了眯眸子,眼裏閃過一絲矍鑠的光來。
他的眸子一瞬都沒有離開過顧南溪,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覺得懷疑。
有人來敬酒,遞給顧南溪的是猩紅瑪麗,卻被顧南溪用葡萄酒換掉了。
看著那杯被放到一旁的猩紅瑪麗,厲思恒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思索了起來。
以前阿笑也特別不喜歡猩紅瑪麗,總是用各種理由推掉,原因其實很簡單,猩紅瑪麗裏麵有番茄醬的成分在,而她又天生不喜歡番茄,所以總是用各種方式拒絕掉,拒絕不掉的,就用更烈的酒來替換,反正對方要的就是她的一個態度,換了更烈的酒反而讓人覺得她率真。
“west,你覺得這世界上會不會有生活習慣完全相同的兩個好朋友?”米黃色的琉璃燈的燈光下,厲思恒坐在沙發上,眯著眸子,一邊看著顧南溪一邊若有所思地問著身邊的west。
west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雖然朋友之間的行為習慣可能會相互影響,但是應該不會有生活習慣完全相同的兩個朋友。”
“我也覺得。”厲思恒冷冷地笑了一聲,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給他倒了兩杯猩紅瑪麗,對著west淡淡地笑了笑,“走吧,和我一起去試試,這位阿笑的好朋友,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隱隱地有種感覺,顧南溪就是阿笑。
她說她是阿笑的同學,但是事實上,阿笑並沒有這個同學,甚至,在阿笑活著的時候,身邊根本沒有這個叫做顧南溪的朋友,作為阿笑的丈夫,他連顧南溪這個名字連聽都沒聽過。
而這個顧南溪不但對靈盾內部的組織架構完全了解,甚至對靈盾的每個高層人員的行事風格都了如指掌,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他覺得,隻有阿笑一個人。
況且,這個顧南溪的生活習慣行為舉止都和阿笑相同甚至對食物的喜好都差不多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厲思恒端著酒杯,淡淡地笑著走到了顧南溪身邊,對著顧南溪舉起了那杯猩紅瑪麗,“我敬顧總一杯。”
顧南溪站在原地,看著厲思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和他手裏的那杯猩紅瑪麗,淡淡地挑了唇。
自己剛剛拒絕了別人的猩紅瑪麗的樣子他一定是看到了。
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會想盡辦法拒絕這種酒,現在他卻端來了這杯酒,意圖明顯。
“顧總不賞臉麼?”厲思恒薄唇冷漠的吐出幾個字,冷冷地看著顧南溪。
顧南溪是今晚的焦點,所以之前顧南溪拒絕別人的猩紅瑪麗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了,所以現在厲思恒的樣子,引得周圍的人唏噓不已。
這個男人明明就是不甘心靈盾就這麼被收購了,刻意地過來為難顧南溪讓她下不來台的吧?
陸庭宥站在不遠處,一邊和商業上的夥伴聊天,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著這邊發生的情況,淡淡地挑了挑唇。
他其實也很期待,顧南溪接下來會怎麼做。
酒會上一片安靜,隻有不遠處的幾聲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在看著顧南溪的反應。
“顧總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這杯酒呢?”見顧南溪沒有動作,厲思恒眸中的火焰更加熾烈,咄咄逼人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