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慘白的病房裏麵。
陸庭宥正在一勺一勺地輕輕地喂著顧南溪。
醫生說顧南溪的身體現在比較差,要好好調養,所以陸庭宥便自告奮勇地開始給顧南溪喂粥。
顧南溪皺眉,其實她是可以自己吃粥的,但是鑒於自己如果強烈拒絕會傷了這個男人的自尊心,所以隻能被迫地接受。
不過,不得不說,被陸庭宥伺候的感覺,其實也是蠻好的。
“來,再吃一口。”見顧南溪有些厭了,陸庭宥將碗裏剩下的米粥展示給顧南溪看,“再接再厲,全部吃完吧。”
顧南溪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總覺得陸庭宥的這個態度有點像是在哄著幼兒園的小朋友。
於是,陸庭宥又輕輕地舀了一勺米粥,放到了顧南溪的唇邊。
她的唇粉嫩粉嫩的,吃粥的時候會輕輕地抿起,這樣的畫麵對於陸庭宥來說,居然意外地好看。
秦向晚和陸昊兩個人,推開虛掩著的病房的門,看到的就是陸庭宥正在安安靜靜地給顧南溪喂米粥的場景。
秦向晚和陸昊四目相對,賊兮兮地笑了笑。
而後,兩個人將表情調整了起來,一臉哀傷地敲了敲病房的門。
陸庭宥來開門,見二人的表情有些哀傷,便不由地皺了皺眉,“你們怎麼了?”
秦向晚深呼了一口氣,哀傷地看了一眼陸庭宥,似乎是有些話,欲言又止。
陸昊則沉著眸子低低地開了口,“哥,嫂子的體檢報告出來了。”
陸庭宥微微地皺了皺眉,看著陸昊一臉的哀傷的樣子,心裏也跟著沉了幾分,於是他講陸昊拉到一旁,低聲問,“怎麼了?”
“醫生說……這個病現在世界上還沒有能夠完全治愈的方法……發病的時候會很疼……”陸昊刻意地將聲音放低,帶了些許的哀傷的情緒。
陸庭宥的心,便整個地提到了嗓子眼,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麵溢滿了痛苦,“什麼病?要怎麼治?”
陸昊深呼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已經在顧南溪身邊坐好的秦向晚,“我說不好,體檢報告在她那裏。”
循著聲音看過去,陸庭宥看到的,就是秦向晚正坐在顧南溪的身邊低聲地說著什麼的樣子。
他抿唇,如果顧南溪得的真的是全世界都沒有人能夠完全治愈的絕症,那麼他一點都不想讓顧南溪在這個時候知道!
所以,他一個箭步地衝上去,將手伸到秦向晚的麵前,“我要體檢報告。”
秦向晚挑了挑眉,沒有理他,而是轉眸看著顧南溪,“南溪,如果我告訴你,你得了一種迄今未回都沒有人能夠治好的病症,發病的時候特別疼,你相信麼?”
相信麼?
顧南溪微微地皺了皺眉,這種問題應該不是這麼問的吧?
問她相不相信自己得了絕症?
“如果我說不相信,就不會得了是麼?”她抿了抿唇,抬起眸子看著秦向晚,問道。
秦向晚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裝的了。”顧南溪白了身邊的秦向晚一眼,“不過沒想到,陸昊也成了你的黨羽了。”
顧南溪的話,讓陸昊十分不滿,“嫂子,話不是這麼說的,我什麼時候成了她的黨羽了?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和她勢不兩立!我……”
陸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向晚打斷,“行了行了,剛剛還是鐵打的盟友呢,你這男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哈哈……”秦向晚的話,讓顧南溪終於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陸昊這種一板一眼的人,遇到了什麼事情都不講規矩的秦向晚,真是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不過對於自己的身體,顧南溪還真是很關注的,於是,她伸出手,放到秦向晚麵前,“體檢報告。”
秦向晚顯然不想這麼快就繳械投降,但是無奈對方是顧南溪。
於是,她撇了撇嘴,“你自己看吧,我可沒說錯。”
顧南溪一臉我不相信你的表情,將體檢報告拿在懷裏看了看。
登時,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地整整地站在那裏。
懷孕,三個月,12周。
她下意識地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眸中全是詫異的神色。
原來,在那裏,已經種下了一顆12周的種子了。
一個小生命,正在這裏緩緩地發芽。
12周,算起來,大概是星河國際年會的那天晚上,他和她兩個人,意亂情迷之下就……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有第二天被子上麵的梅花,顧南溪的臉,就忍不住地紅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