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意宋千秋語氣中的不耐,顧南溪皺著眉頭,在心中將昨日今天的事情想了一遍之後才繼續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嘛?一個人的記憶有錯誤,難道兩個人的記憶都有錯誤嘛?”
“你什麼意思?”本來隻是麵色不耐的宋千秋,聽完顧南溪的話臉色立刻就沉了下去:“你這個意思是想要說我在說謊,還是根本就想要說那些記者根本就是阿昊放進去的。”
陸老爺子目光如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顧南溪,聽見宋千秋的話,還故意咳嗽了一番,來向她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
聽見咳嗽聲,顧南溪別有深意的朝著陸老爺子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
而朝著陸老爺子看去的人也不僅僅是顧南溪一個,陸庭宥眼神在對視的兩個人身上掃過,開口道;“我想南溪的意思是隻怕昨日會場上有兩個陸昊。”
宋千秋一怔,臉上神情多了幾分猶豫:“怎麼可能?”
秦向晚沒好氣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說昨天十點鍾的時候,陸昊是和你在一起的,那麼又怎麼可能同時分身將方敏帶走打暈呢。這樣不可能的事情卻發生了,那麼唯一一個解釋就是那日會場上有兩個陸昊。”
因為要說宋千秋對陸昊非常熟悉,可是方敏和他也不陌生,不可能連人長相都不知道,而且聯合剛剛保安經理的話,做出有兩個陸昊這樣的假設並不顯得荒唐。
“換一句話說,出現在你和方敏身邊的兩個陸昊中,有一個人必定是假的。”
“不可能。”宋千秋反駁道;“我不可能連真假阿昊都分不出來的。”
秦向晚莞爾;“可以,那就是說,那個時候出現在方敏身邊的那個陸昊——是假的。”
秦向晚的話說完,所有的目光都轉頭看向一旁已經呆愣的方敏。
迎著所有人的視線,方敏抱著自己的腦袋,不斷的捶打著,失聲道;“我不知道,我看他和陸昊長得一樣,以為他就是陸昊,所以我才會……”
那日匆匆忙忙離開,她一心記掛著要怎麼和顧南溪說檢測報告的事情,哪裏會想到自己身邊的這個陸昊根本就就不是自己平日裏認識的那個陸昊呢。
“好了。”這樣的事情也的確詭異,顧南溪看著方敏這個樣子,也知道要她這個時候說出昨天她看到的那個陸昊有什麼不一樣根本就不可能,“方敏,文件丟失也不是你的錯,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顧總……”方敏說著抬頭看著仔細的看著對麵的陸昊,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看著。
而在她觀看的時候,大家的視線也隨著她朝著陸昊看去。
許久,方敏歎了口氣,無奈道;“我還是沒有看出陸昊和我昨天看到的那個人有什麼不一樣。”
眾人心裏早有答案,聽見方敏的話也不意外。
線索到了這裏,似乎就算了,眾人絞經腦汁也沒能立刻想出什麼新的的線索,很快便各自從醫院裏離開了。
陸昊是和宋千秋一起離開的,在離開之前自請免去這段時間他在星河集團內的一切職務,免得再讓別人鑽了空子,星河集團帶來什麼損失。
陸庭宥沉默片刻,到也答應了。
陸老爺子看著眼前的這個情況,除卻深深歎氣,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給陸庭宥他們添亂,直接就回家去了。
醫院病房裏,剛剛還顯得擁擠的病房,現在就隻剩下他們幾個人了,因為還不知道有什麼在暗中窺伺著他們,秦向晚幹脆的讓從秦老爺子哪裏借了兩個人來守著梁浩和方敏。
方敏因為體力不支,已經暈厥過去,暈過去之前,還一直說不是她,不是她的說。
顧南溪看的眉頭緊皺,等到將她安排好了,這才和陸庭宥一起驅車離開,因為下午還有一場關於詩洛締雅珠寶具有輻射物質的新聞發布會還在等著他們。
一連串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顧南溪的心情實在是不怎麼好,看著公路兩旁快速倒退的樹木,心中憋悶。
陸庭宥一邊開車,但眼睛的餘光卻一直注意著身旁的顧南溪。
從那次出事兒之後,顧南溪一直展現在陸庭宥麵前的,都是非常睿智,強勢獨立的目光,似乎無論遇到什麼神情,她都可以從容輕鬆的去麵對,那神采奕奕的模樣每每都讓陸庭宥有種她是鋼鐵女戰士的錯覺。
現在看著她被這一連串發生事情弄的疲憊不堪,又心疼起來,騰出一隻手,放在顧南溪的額頭上,輕輕一揉;“好了,別擔心,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顧南溪抬手推開陸庭宥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語氣不憤道;“那是什麼時候呀,若是詩洛締雅不能從這次的醜聞中走出來,即便以後走出來了,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