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的話猶如敲在人心中的一記重錘,楊雪梅唰的抬頭,眼睛瞪大,看著顧南溪。
“想要擺脫現在的生活嘛,現在不就是一個機會?”
楊雪梅身子瞬間僵硬,垂下眼簾,聲音澀澀;“你什麼意思?”
幸福來的太快,她怕自己會錯了意,空歡喜一場。
顧南溪看著楊雪梅眼中的晶亮,唇角微勾;“你想它什麼意思它就是什麼意思。”
第一次,她可以去選擇自己以後人生的走向。
楊雪梅聞言臉上的欣喜一閃而過,隨即變得複雜,艱難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即使楊雪梅沒有什麼見識,可根據那天在詩洛締雅公司樓下所見的情況來看,她心中也明白,他們那天所做的一切會對麵前的這個人女人應是極為不利的。
所以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在自己做了那樣事情之後,顧南溪還願意如此幫她。
亦或許,顧南溪根本就是騙著她玩兒的,在她為她解決困難之後,等待著她的依舊是暗無天日的監獄或者生不如死的鞭打。
感受到楊雪梅的遲疑,顧南溪蹲下身子,看向她懷中眼睛裏充滿恐懼,瑟瑟發抖的孩子,聲音嚴肅道;“因為我也是一個母親。”
因為同樣都是母親,所以她能夠肯定,在這樣的情況下,楊雪梅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果不其然,楊雪梅沉默的時間並不長久,很快她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
※※※
這邊顧南溪和陸庭宥同楊雪梅達成協議之後,在眾人的驚恐的眼神中將樊勇放在了後備箱,幾個人坐上陸庭宥的車子朝著城內開去。
雖然楊雪梅已經答應為詩洛締雅作證平反,但謹慎的顧南溪並沒有了因為這樣就立即放鬆下來,在車上還不忘記盤問楊雪梅關於他們為什麼會來誣陷詩洛締雅的原因。
和大多數的農村夫婦一樣,原本楊雪梅和樊勇的日子雖不寬裕到也不至於過不下去,隻要努力還是有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希望,隻是偏樊勇不僅懶惰愛喝酒,更糟糕的是他還有喝酒打女人孩子的習慣,這個惡習令他們原本就不怎麼好過的日子就更加的難過了。
直到那天,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告訴樊勇隻要他幫他們做一件事兒,就可以讓他們過上富裕的生活。
幾乎是不用想的,對錢擁有著強大渴望的樊勇立刻就答應陌生男人的話,雖然楊雪梅極力反對,可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最後她還因為極力反對而被暴打了一頓,甚至連她的孩子都沒有逃過。
反對無果,所以那日他們才會以那樣的形象出現在顧南溪的麵前。
前座,聽完楊雪梅的話顧南溪和陸庭宥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顧南溪側身回頭朝著後座的楊雪梅看去。
“你的意思是有人給你們錢故意讓你們在當著所有人的麵前誣陷我們?”
“是。”盡管艱難,楊雪梅還是點了點頭;“那些人看起來很凶,不像是好惹的人。”
而此時楊雪梅口中那些看起來很凶,不好惹的陌生男人身體顫抖,一臉惶恐,額頭上汗水不停的滲出,隨著時間一點地過去,不僅沒有減輕的跡象,反而越加的嚴重,最後彙集到一起成為豆粒般大小從他肥胖的臉上滑落。
而距離他不遠處,穿著條紋西裝的男人正閑適的坐在白色的沙發上,放在白色茶幾上的手不時的敲打著,姿勢閑適。
“你是說,陸庭宥和顧南溪已經將樊勇他們給帶走了?”
肥胖的男人聞言,身體一抖,頭埋得更低了,“是。”
“廢物!”
肥胖男人的話不過剛剛說完,伴隨而來的不僅僅是責罵,還有砸在頭上的骨瓷杯。
“連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我要你們來做什麼?”
肥胖男人聽見這個話,倒是將頭抬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沙發上的男人,“老板,你放心吧,他們再也回不到江城了。”
沙發上男人聞言,溫潤的臉上倒是擠出一抹冷笑;“哦,怎麼說?”
感受到男人的轉變,肥胖男人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因為我已經為他們在回城的路上準備了大餐。”
有人在暗處算計詩洛締雅這是顧南溪和陸庭宥早就察覺到的事實,所以此刻再次從楊雪梅的心中聽到這樣的話,兩人並不感到意外。
隻是他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這個人究竟是誰?
楊雪梅的話說完之後,顧南溪便陷入了沉默,呆呆的看著外麵,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陸庭宥抿抿唇角,借著後視鏡看著後座的楊雪梅;“那除了這些,你可還有注意到那些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