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禦的動作很快,不多久顧南溪受傷的手臂就被一圈圈的紗布給包紮好了。
顧南溪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上包紮的堪比專業水準的繃帶,朝著背對著自己遲禦調侃道;“想不到你的包紮技術還不錯。”
遲禦聞言,正在走路的身子停頓片刻,而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朝著倒地的黑衣人走去,“久病成醫,多包紮幾次技術自然就出來了。”
顧南溪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聯想到之前秦向晚告訴自己的遲禦的工作,什麼調侃的欲望都沒有了,很快便轉換了話題,看著那倒了一地的黑衣人苦惱道:“這些人要怎麼辦?”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顧南溪也已經很快的便恢複了冷靜,心中快速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整理了一遍,最後視線定格在那一地的黑衣人身上。
不管這些人是被什麼人給派來的,也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顯然要讓他們活過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麼對於他們來說善後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畢竟若是被警察或者其他人發現這裏的情況,那麼他們的麻煩可不是一點兩點。
想到這件事情的保密問題,顧南溪的眼睛餘光不經意的在身旁楊雪梅和懷中孩子身上停頓片刻,眼睛裏光芒流轉很快便移開了。
“很簡單。”遲禦說著,單手提起地上的一個黑衣人,像是拖貨物一般,將他朝著顧南溪方向拖了過去。
顧南溪不明所以的看著遲禦的動作,但是卻並沒有立刻出聲,從和遲禦不多的經曆中她還是可以看出,遲禦做什麼事兒都是有自己分寸的,不需要她去指手畫腳。
遲禦將人拖到顧南溪身邊——的懸崖處,在幾個人的視線中,驀地鬆開了手,黑衣人的身子像是石頭一般就那麼墜落了下去,半響才傳來聲音。
顧南溪沒有說話,反身趴在地上朝著懸崖下看去,這麼一看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身後居然是懸空,而且根據剛剛黑衣人落下去之後聲音的回響來看,這個山崖怕是不低。
想到剛剛自己居然在這裏滾來滾去的情景,顧南溪不由得吞吞口水,若是自己剛剛一不小心……
遲禦看著她的動作,很快便明白她在想些什麼,伸手在她的背部輕輕一拍,含笑道;“放心吧,由我在你不會掉落……”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楊雪梅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們的身後,看著她們毫無防備的背部,高高的揚起了手。
遲禦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變了,敏銳的感覺到從身後空氣中傳來的微微震動,眼中一抹厲光閃爍,危機感立刻盈滿了心間,常年訓練的身體瞬間緊繃,帶著雷霆之力,反手朝著身後就是一拳。
隻是令遲禦意外的是他的背後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打中。
心中猛地一驚,一個想法在心中形成,而與此同時顧南溪悶哼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證實了他心中那個想法。
顧南溪趴在那裏,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人會從背後偷襲自己,所以當楊雪梅的手將她朝著懸崖外推的時候,她身體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那麼被推下了懸崖,眼中出現的是楊雪梅帶著愧疚的麵容。
來不及生氣,遲禦腳下一個用力,旋轉身體,大手朝著剛剛顧南溪趴著的位置撈去,隻可惜的是撈了個空。
顧南溪的身子懸空,幾乎是順便朝著山崖下落去,就像是剛剛那個黑衣人一般。
遲禦想也沒想,在顧南溪墜落的地方縱身一躍,不過眨眼間,兩個人便立刻消失在了楊雪梅的眼前。
山崖上,楊雪梅跪坐在顧南溪剛剛坐著的地方,身子微微趴著,朝著山崖下看去,眼神有些迷茫,嘴裏不住低低的呢喃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其實在顧南溪朝著她看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了,顧南溪自己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殊不知像她這樣常年生活在恐懼中的人,對別人的目光可謂是非常敏感。
聰明如她立刻便明白,顧南溪為什麼會用那樣目光看著自己的原因,雖然最後放棄了,但是不得不說顧南溪的那個眼神還是令她感到心驚了,但是同時她心中也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但是也就是這個時候,她心中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隻有眼前的這兩個人死了,她和孩子或許還有一絲重生的希望。
而就在剛剛兩個人朝著山崖下望去的時候,她才想出這麼個一石二鳥的計劃。
隻是這個時候的她根本就不明白,有些她以為的重生之光根本就是通往地獄的大路。
不過這個時候的楊雪梅是不會知道這些的,將顧南溪和遲禦給推下去之後,她也沒有心情去想太多的事情,唯一能做的便是抱著孩子不停的跑,不停的跑,隻希望可以永遠的離開這個地方。